刚才朱玑把玩着玉佩,想起了墨宇丘临行前的眼神,心里一片酸涩,有些人注定不能靠近。
“你拿着这块玉佩去宜安薛家找薛俊矣,他家世代为商,在东南一方惯有名气,也许他能帮咱们凑够所需药材。”
“目前临都战事更紧,我们少用点帝都的物资,就能多腾些给他们用。你让薛俊矣联合东南各商家另外再捐些钱、捐些物、捐些粮草凑给我们。”
“另外,还有一件事要交与你去办,咱们这次战役,损伤了将近五万将士,这五万得赶紧补上。薛俊矣在东南一带都颇有人脉,让他协助你招募五万新兵,所需银两从你募集的钱里出。我给你将军令,用招募到的其中三万新兵跟宜安孙都统换三万老兵,一起带回来。”
“你是个稳重的,这三件事就麻烦你走一趟。望你莫负我重托。”
朱成喜心下一凝,这真正是空手套白狼的差事,不过既然将军这么吩咐,想必是有一定成算的,于是当下郑重地点头道:“属下必不负将军之信任。”
朱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如此,甚好!时间紧迫,挑十几个身手好的,即刻上路吧。”
“是。”朱成喜起身。
朱玑也起身送他。
“无论是药材,还是捐钱捐物捐粮草,或者招募新兵,都不是件易事。你去见了薛俊矣之后,就说朱玑曾救过他夫人孩子一命,现在送还玉佩,望其兑现当日承诺。你再给我带一句话给他:国之危亡,何以为商?”
送别了稳重老练的朱成喜,朱玑一时陷入茫然,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适应这个位置了?自己终究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
想起送给薛俊矣的那句话,是否可以引申给自己:天下纷乱,何以为客?
朱玑收回思绪跺回卧房,走到正季言床边,去给他把脉,脉象仍然如故,没有任何缓解的迹象。朱玑凝眉琢磨着正季言的病情。
他这反反复复的,除了心病所致外,还有什么没考虑到的吗?难道因为那点毒药?但是中毒过后一直都在服用去毒的药,自己当时因为舌头上沾了一些,用过配制的药很快就没事了,所以这药应该是有效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朱玑坐在窗前皱眉想了很久。
左想右想,朱玑最后还是排除了自己用药不当的可能性。朱玑咬咬牙,决定狠狠地刺激一下正季言,不是有心病么?我无法还你十几万大军,却可以让这五万将士给你陪葬!
“小林!”
在外守候小林进来,“将军何事?”
“去叫陈参军过来!”
“是。”小林屁颠屁颠地领命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陈欣润急步走了过来,“将军,何事?”
朱玑看了眼床上的正季言,厉声吩咐道:“你去把正国的那五万将士拉到校场上给我晾着,不给饭,不给水,三皇子殿下何时醒了,何时给他们饭食。三皇子殿下要是病死了,他们就去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