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都统官府时朱玑掀开帘子沿路看了看,沛安城内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朱玑看了一眼马车里昏迷过去的人,看来这人心眼不坏,还算正直。
正季言这次所受的打击可以说是致命的,自己带领的四十万大军死了三十五万,剩下五万全被被俘虏,自己也被活捉,虽然没受什么酷刑和羞辱,但是心里反而有股气闷在心里,不得释放。
所以他这一病,病得昏天黑地,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天天高烧不退,朱玑日夜守在他身旁,就怕一个不慎,自己所做的努力全部泡汤。
“将军,三皇子今天怎样?”通报过后,陈欣润愁眉不展地走进朱玑现在和正季言共用的卧房。
这几天朱玑几乎寸步不离守在这间卧房,所有军务都在此处理,如果有事需要与众将领商讨,才移步到正屋。
陈欣润也知道,目前三皇子的安危对墨国有多重要,所以也跟着焦愁不已。
将军连熬了几天,虽说期间也会休息,但是毕竟有件事搁在心里,需要小心应对,并没有休息好,人清瘦好些。
奇怪的是,从他的脸上却看不出来,只能从‘他’渐宽的衣衫觉察到。善于观察的陈欣润心里微微有些疑惑。
朱玑叹气道:“这厮这回是郁气过重,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却不能还他十几万大军。就只能这么先耗着,看看能不能想出什么法子。”
朱玑顿了顿,转而问道:“城中的百姓回来了多少?”
“陆陆续续回来一些,听回来的人讲有些人暂时不回来,投奔亲戚去了,怕再打仗。”陈欣润的视线扫过朱玑的双手,眼睛微微闪了一下。
朱玑此时却望着床上犹在昏迷中的正季言,后者脸色潮红,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城外的村民如何?”朱玑又问。
“城外的村民倒是差不多都回去了,可能惦记田里待收的庄稼。”
“如此,甚好。”朱玑点头,然后又道:“派些士兵去帮助村民照看田里的庄稼,打仗粮食短不得。”
“是。”
“去吧。”
陈欣润迟疑了一下,道:“三皇子的事,还得想个万全之策才是。”
朱玑点头,道:“我再想想,看有没有其他法子医治他。”
“是。”陈欣润转身走了出去。
朱玑望着陈欣润离去的背影,发了一会儿神,这个人倒是可以替她接下沛安城,到时自己就可以放心离开了,所以一进城,才让他跟着自己处理军务。
陈欣润走后,朱玑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让人找来参军朱成喜。
朱成喜很快过来了,见朱玑坐在屋外廊下,手里把玩着一个玉佩,眼神迷离。
“将军。”
朱成喜行了礼,朱玑让他坐下。
“你昨天说现在严重缺药,我想了想远水解不了近渴,与其坐等帝都的物资,不若我们自己先想想办法。”说着把手里的玉佩递给他。
这玉佩是上次薛俊矣给墨宇丘的,嘱咐说以后若有事,拿这块玉佩,他必当尽力回报搭救之恩。临行前墨宇丘又把这块玉佩给了朱玑,说也许用得着。这么快就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