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欣润亦看了一眼床上无知无觉的三皇子,有些迟疑,“将军真要这么做?”
朱玑挑眉,道:“怎么你觉得本将军还有的选么?三皇子要是病死在我墨国军营里,那五万将士还不若杀个干净,省得到时他们再打回来。”
陈欣润沉默一瞬,道:“这倒是。如此,我这就去安排。”
朱玑揉揉眉角,“去吧。”
接下来朱玑依然每天守在正季言身旁,给他扎银针,喂他药。但愿他日后醒了,能念这点情,攻打墨国时犹疑一分。
除此以外,朱玑还每天威吓他,今天校场的正国将士饿了几天了,又有多少士兵晕倒了。
到第三天凌晨的时候,朱玑感到有人触摸自己的脸,朱玑第一时间冷冷地睁开了眼睛,翻身坐了起来,看见却是正季言站在自己的床边,朱玑全身的警备一下放松下来。
正季言看见朱玑睁眼那一瞬眼露的杀机,浑身哆嗦了一下。
朱玑瞪着正季言,冷笑道:“怎么舍得醒了?”
正季言脸上的潮红此时已褪去,只剩下苍白和虚弱,他一如既往地讥笑道:“我再不醒,我的将士就要被你饿死光了,岂不是很对不起你如此煞费苦心的啰啰嗦嗦?”
朱玑冷哼道:“知道就好!”又补了一句道:“好死还不若赖活。虽然你死了便宜不到我,但是你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损人不利已的事儿,何苦来哉?”
正季言这次却没有反击,沉默一瞬,转身回了自己床上躺下,过了一会儿才冷冷道:“像足一只老麻雀,叽叽喳喳。还不快吩咐给我将士送去饭食?”
朱玑不慌不忙地下床,“急什么,还没睡多会儿就被你叫醒,这些天忙着照顾你,跟陀螺似的,有些人真是狼心狗肺。”
正季言冷冷嗤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朱玑不再理会他,走到外间去吩咐赶紧给正国将士送饭食。
又过了几天,正季言慢慢恢复了,朱玑却仍然每天陪在正季言身边,不是看书,就是打坐冥想。
后来正季言忍不住讥笑她,“怎么当贴身侍卫当上瘾了不成?”
朱玑笑了笑,不理他,仍然看自己的书。
正季言看他不理,决定再接再厉,反正我在这里也没其他事可做,而且有时候透过言谈之间,他也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于是继续讥笑他道:“你一天到晚,什么事情不干,就陪着我,我真有那么重要?”
朱玑抬头,冷冷看着他,道:“三皇子殿下自然是重要的,有了三皇子这个宝,我墨国至少可以少死很多将士,流离失所的无辜百姓又会减少很多。三皇子殿下,你说你重要不重要呢?”
她挑眉看向正季言,继续道:“故,本将军如何不看顾好你这么重要的人呢?”
正季言一愣,寻思片刻,故作云淡风轻地问道:“所以你这是拿着我跟我父王当谈资去了?”
朱玑斜睨着他一眼,“殿下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