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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半月过去。
玄龙日日被槲乐盯着,按时换药服药,气色好了许多,手臂与胸口的伤也结了痂,不再时不时流血,只要好好休养,有那灵药加持,再过半月应当就能好全了。
槲乐对此十分满意,看着原先面容消瘦的玄龙被自己养出了几分血气,他简直开心得要命。
从前被哥哥照顾的感觉很好,他没想到原来照顾起别人亦是件很开心的事情。
虽然玄龙仍很少说话,但他已心满意足,往后的日子还长呢,他总有办法叫玄龙开心起来。
这日,午饭后,槲乐照例帮玄龙换药,一龙一狐坐在床沿,槲乐小心地解开玄龙手臂上的绷带。
手臂看着已不似之前那般恐怖了,但仍十分吓狐,结出的痂是深红色的,硬硬的覆盖在整条手臂柔软的血肉上,槲乐一见便觉得呼吸发滞。
“很疼吧……”
玄龙摇头。
槲乐手心幻出个扁扁的白色圆形小瓷瓶,打开盖子,指尖扣了坨淡绿色药膏,一点点抹到玄龙伤处,眼底冰冷,口中骂骂咧咧:“该死的人族……下回我见了那狗皇帝,定要打得他满地找牙,认不出爹妈。”
槲乐每回替玄龙上药时都要将燕鸢骂上几遍,玄龙已习惯了,知他是说说而已,并未放在心上。
只是每每听他提起那人,还是有些恍惚。
槲乐替玄龙上完了药,盖起药瓶:“我今日去城郊看了。
那里有处宅子幽静雅致,很是不错,你若喜欢,我便去买下来,过些时日再添些家具,我们就搬进去,好不好?”
见玄龙没反应,槲乐抬头看他,整个狐都蔫儿了。
“怎么了?……难道你不愿意么。”
“我不喜人间。”
玄龙低声开口。
曾因为燕鸢连同这凡尘也一同爱了,如今看来,这凡尘依旧令他感到陌生与格格不入。
槲乐轻问:“那你想去哪儿?”
玄龙抿唇:“过几日,便回千年古潭。”
“……那我呢?”
槲乐眼巴巴道。
玄龙沉默须臾:“你走吧。”
“走?我去哪儿?”
槲乐蹭得站起身。
“我哥哥都不在世上了,我走了也是孤零零的一个狐,你就这么狠心么。”
“我费尽心神地照顾你那么久,结果就换来你赶我走?”
“你知道你这行径叫什么吗……”
槲乐那双妖媚冷清的狐狸眼硬生生瞪圆了,气得话都说不直溜。
“叫、叫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千年古潭幽冷僻静,暗无天日,不是何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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