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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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第1页）

有这样一个女孩，叫秋红的女孩……

女孩经常梦想着，自己光明的未来，她说，她该要考上哪个家喻户晓大学才好？她说，村里太小了，她能从学校听到母亲轻微的呼噜声。

她从不注意自己黝黑的脸，甚至不在乎黏糊的鼻涕要靠近嘴唇。

就这样一个女孩，仍然会期待心中的白马王子，和所有女孩一样，她期待一个美好的爱情，又尽管，她才六岁。

秋红从不愿去幼儿园，她几次哭着扒住大门，木门哐哐作响，母亲网秋红手里塞进一元钱，然后，同样把秋红塞进大巴车。

哭声并未停止，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渐渐地，那哭声犹如退潮的海水，渐渐消逝了。

大巴车经常停在一家包子店门口，老板笑盈盈地递上一袋包子，帅气的司机接过，经常把包子撕开递给副驾驶座上的女孩，那真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尽管要比自己小很多，却穿得干净大方，明亮清澈的眼睛，很讨人喜欢。

秋红在最后座看着，她不懂得爱憎分明，只觉得这样的画面极其让自己羡慕。

也许，人生来就是不公平的，

正如你需要努力一辈子，别人只需要努力一下子。

秋红不知道犯什么错了，扎马尾的老师怒目圆睁地瞪着他，后来他听老师吼道：“为什么不完成作业？”

眼边的泪痕流了很久，那眼神，她终将无法忘记，如锋利的小刀，刻在柔软的心壁。

该有一个人出来拍拍她的肩膀，她总是这样想的，直到这份渴望，如同装满水的玻璃瓶，摔碎了。

汽车开到家里的院子，秋红一溜骨的钻进大门，却紧扒着门缝观看。

帅气的司机跳下车，乎爬到院子角的枣树上。

三除两下地便打下几颗红枣，或在后院扯下几个金桔。

揣在兜里，消失在泥泞路的尽头。

消失后的东西，就该永远消失了。

秋红喜欢蓝色的天，喜欢白色的云，热爱绿色的草地。

路途遥远，绵延无尽头。

她仍会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久久入睡。

秋红的哥哥与父亲吵架，父亲抓住10岁哥哥的领子，忽打一巴掌过去，买不久的智能手机，狠狠砸在水泥路面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哥哥发疯般嘶吼，眼睛冒血丝地瞪住父亲，秋红蜷缩在房间，听到哥哥砸门的雷响，一个哆啦，要流出泪来。

母亲悄悄抱过秋红，叹息一声，只让她快去吃饭。

多年后，母亲只当着秋红的面再谈起此事，说，当年，为了让哥哥跟上其他孩子，就给他买一部智能手机，谁知道他成天成夜地盯住那手机，你爸生气就给它砸了，还打了他一巴掌，你看，现在你哥两年都没叫过爸了……秋红不再说话，她又从母亲口里得知，父亲再一次打哥哥，是在自己被哥哥欺负哭出声后。

也许，手机才是最好的乖乖药，也许，偏爱比蛮力更具有杀伤力……

第二天依旧晴朗，白色的天，依旧飘着蓝色的云，秋红照样去上学，照样笑着和同学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