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贾政此时方跟着落泪道:“母亲安心罢,应该没事了!”
“滚!”
……
大明宫,养心殿。
隆安帝看着李暄,皱眉道:“听你母后说,邱氏不是生了,你不在王府好好的看看孩子,又进宫来做甚么?”
李暄看出隆安帝心情其实很不错,便赔笑道:“儿臣已经看过了……有些丑……”
隆安帝笑骂道:“你知道个屁!你刚出生的时候,还不是一样难看?”
尹后笑道:“皇上甭听他胡说,心疼的不得了,这会儿急着进宫,是为了向皇上讨赏来了!”
隆安帝哼哼笑了声,打量了李暄两眼,道:“讨甚么赏?”
李暄也不绷着了,堆笑谄媚道:“父皇,儿臣是郡王,按例,闺女只能封县主。啧,不大好听,不合儿臣闺女的仪态……能不能看在儿臣薄有微功的份上,封个郡主?”
隆安帝气笑道:“你闺女的仪态?”想了想,到底也是他的亲孙女儿,就不讽刺了,却不无刻薄之意的冷笑道:“你有甚么微功?内务府钱庄如今也成了烂摊子,宗室、勋贵都不大安分了,都是你的功劳?”
李暄一口气差点没气死,不过也明白不是讲道理的时候,赔笑道:“父皇,儿臣如今也有了闺女,如今得当一个正经的父王,办些正经差事了,儿臣要为父皇效力当差!”
隆安帝闻言,眼睛微微一眯,道:“哦?你想效力当差?当甚么差?想去六部观政么……”
心里也稍稍纳罕,若是生了个儿子,起了这样的心思倒可。
可生了个闺女,怎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来?
就见李暄正色道:“父皇,朝廷犒赏宣镇兵马,是不是得派钦差去?儿臣方才自称薄有微功,说的就是此事。要不是儿臣平日里对贾蔷谆谆教诲,让他怀有忠君爱国之心,这回他哪里能立下如此大功?如今见他成器了,儿臣很是欣慰,所以想亲自去宣镇传旨……”
“给朕闭嘴!”
隆安帝脸都快青了,喝住这个孽障。
原以为有了孩子果真长大了,谁知还是这么个货!
不过就听到一旁尹后掩面笑了起来……
隆安帝转面看了一眼,心思微动。
天子从来孤独多疑,尤其涉及皇权之时,便是枕边人,又如何信得过?
他亦知皇后聪明绝顶,这样的人,按理绝不会甘心让那个位置,落到嫡子之外的皇子身上……
只是皇长子李景的性子执拗僻傲,非人主之相。
那么就剩一个李暄了……
可皇后为何还如此纵容李暄荒唐胡闹?
难道,果真愿意看到李时上位……
其实倒也未必是李时,云贵人有了身孕。
而隆安帝自忖,未必不能再活个十五六年……
不管如何,有一个不偏执不强求皇位的皇后,都是件幸事……
“梓童就凭他胡闹?”
隆安帝心思转罢,看着尹后问道。
尹后温婉一笑,看着李暄耷眉臊眼的模样,温声笑道:“皇上,如今眼见着皇上新政就要大行天下,再无人能阻挡,臣妾除了尽心侍奉好皇上的膳食外,就希望看到几个皇儿都能安康平顺。五儿愿意做闲王,就让他清闲自在去罢。这时日过的可真快,一转眼,他也当父亲了。臣妾却总觉着,他还是襁褓中的婴孩,惫赖顽皮的皇儿……他是个有福之人,有皇上护着,有哥哥们疼着,还有一个臭味相投的知己好友。臣妾以为,这样就是极好的。”
隆安帝闻言,深深看了尹后一眼,再看向正巴巴望着他的李暄,缓缓道:“那就速去速回,传旨之后,和贾蔷先一步回京。你先别咧嘴高兴,去了宣镇莫要插手任何军政之事,敢在宣府胡闹,回来后朕扒了你们的好皮!”
……
宣府,镇城。
城墙上。
若非城墙上仍有断臂残肢和浓郁的血色冻结在砖面上,惨烈凶狠的厮杀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
战争,着实残酷残忍。
寒冬月夜下,贾蔷并董川、华安就着火把的光芒走在城墙上,再看一看。
距离回京的时刻不远了,原还想着在宣镇避一避风头,等海粮案过去后再回京。
可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林如海在京抄了郑家粮号,他在宣府抄了范家,形势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虽然要承受范家、郑家所在势力的反噬,但相比于和隆安帝、李时父子硬碰硬的干,还是要缓和的多。
这一场,最大的输家应该就是落了个贪婪平庸之名的李时罢……
“快要回京了……”
贾蔷扶着女墙,北望白茫茫一片的草原道:“这一战后,北疆至少能安宁二十年。”
华安笑道:“多亏了良臣。”
贾蔷摇头道:“真正作战的是淮安侯府和宣镇士卒,奇袭五里堡功在子仪。世叔往朝廷上递的折子,有些过了。待子仪太过苛刻。”
华安闻言,面色有些尴尬,道:“良臣,我爹他……”
董川在一旁笑了笑,道:“没甚么,其实也未说错甚么。此战能尽一份心意就好,至少能问心无愧。”
贾蔷拍了拍董川的肩膀,道:“回京后,我会同皇上和军机处详细说明。不过也别怪淮安侯,若他不在这个位置,他也不会这样做。”
董川点了点头,道:“我明白。”顿了顿,又问道:“侯爷,你为何要见那几个鞑子贵人?”
贾蔷笑了笑,道:“就是想看看……”
华安在一旁挤眉弄眼笑道:“有个博彦汗的侄女儿,听说生的极俊俏。”
董川唬了一跳,道:“再美也碰不得,那是王族,不是顽笑的。”
贾蔷笑骂道:“听他扯臊!我自有用意……”
话音未落,就见岳之象引着四五个蒙古贵人前来。
当然,他们如今已是阶下囚……
……
PS:今天腊月二十三,是我的生日。你们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