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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李修文顿时来了兴趣,不过又立刻没了下文,耸了耸肩说道:“也罢,我堂堂一个大男人,才懒得跟一只畜生计较!”
“你才是畜生!”黑兔子一听,心中也不乐意了,用着它磨人的声音,小声说道。
“是谁,谁在说话?”李修文顿时一惊,连忙站了起来,转头四顾,刚才那道声音出现的太过突然,而且瘆人的很,着实吓到他了。
最后他将目光定格在叶铭身上,很明显刚才那个声音就是从他那里传出的。
“额。”叶铭顿时有些尴尬,没想到这兔子还有些脾气,听到有人骂自己,竟然直接就骂了回去……
“修文兄,你听错了吧,除了这风声雨声,我怎么不曾听到过其他声音?”
“你确定没有听到?”李修文讶异一问,“刚才我可是确确实实听到有人在说‘你才是畜生’。”
“畜生说谁呢?”叶铭有些不满,虽然知道是黑兔子骂他,但是李修文刚才却是对着叶铭说这话,就像是在骂他一样。
“不对!”此时的李修文并未被这句新颖词句吸引,没有掉入文字陷阱,而是眉头一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走到了叶铭身后,看了眼趴在那里的黑兔子,并且她也同样抬头望着李修文,目光丝毫不让。
“是你骂我?”李修文指着兔子问道,黑兔子则是显得有些无语的白了他一眼,便闭上眼睛不再动做。
“你!”再一次遭到无视,李修文心中火气更甚,指着黑兔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连一只兔子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
“李修文!难道你家兔子会说话?”叶铭觉得自己该说话了,否则再这么下去,黑兔子非要暴露了不可,于是轻声呵斥了一句。
“你可是读书人,子不语怪力乱神难道你不知道?结果你现在却跟一只小兔子斗气,还说她会说话,简直是……”叶铭说道一半便不再言语,而是表现出一副你这是在无理取闹的表情。
叶铭这句话在李修文听来犹如当头棒喝,顿时反应过来,不由得脸上一红,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只好低着头干笑两声。
对啊,自己可是堂堂一介儒生,饱读圣贤诗书,现在去跟一只兔子怄气,妄为儒家弟子,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在这方世界,道法显圣,鬼怪之说更是多如牛毛,寻常百姓对此深信不疑,然而在这之前,儒道才是这方世界的主宰。
整个世界都是尊崇儒道,从寻常百姓之间,到整个王朝的治理之法,而如今会没落下去都是因为道教。
虽说民间时有流传某地某家某人糟了祸害,惹得神灵发怒,或者是被恶鬼缠身,甚至是家破人亡,但即便如此,儒家弟子对此却是嘶之以鼻,不以为意。
不为其他,只是因为儒道沦落到这种地步,都是道教所迫,于是对这些他们都是东西不屑一顾,打从心里面排斥。
除非真的让他们遇到了恶鬼,或者是神灵出现在眼前,否则不可能会去相信,也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失态,失态……”李修文讪笑一声,低头拱了拱手,再次坐回了原来的地方,紧接着他又转过头问道:“你刚才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
叶铭故意表现出不耐的表情,说道:“都说没有听到了,你是不是被恶狼吓得,现在神经有些过敏了?”
“嗯?神经过敏?此为何解?”李修文一愣,对于这个不曾听闻过的词语顿时又来了兴趣,注意力顷刻之间便被吸引过去,连忙问道:“叶铭兄,这神经过敏又是怎么回事?”
“啧。”叶铭乍了乍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心想这人怎么就这么蠢,随口说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只是他并不知道,虽然古人已经对精神上的一些疾病有了初步了解,但是并不知道“神经”这个词,对于他们来说,“神经”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如果叶铭说是“心疾”,或许李修文就能够理解了。
对于叶铭的态度他一点都不在意,反而是开始缠着叶铭给他解释一番,这样憋着实在是心痒。
这荒山野岭的,外面又下着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跟这人扯扯淡打发打发时间其实也不错。
这样想着,叶铭便跟李修文畅谈了起来,后者则是听得不亦说乎,期间更是赞叹不已,时不时的拍着大腿大笑几声。
时间一过又是几个时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然而大雨却不曾有过要停的迹象,叶铭心中反倒是有些心急,不愿意再多说话。
李修文顿时就有些不乐意了,连忙说道:“叶铭兄,你怎么停了,继续说啊,我正听得起劲呢!”
叶铭心中无奈,你倒是起劲了,但我担心啊!
这雨下个不停,我该怎么回去,家里可是还有着母亲跟妹妹在等着呢,要是一夜不归兴许她们又要担心了。
“今天就这些了,刚才我说的那些你可曾全部理解?有多少你从前不曾听过的词句?”
“那可多了……”李修文仰着头似乎是在回想刚才聊过的话题。
“那你就慢慢回想,把那些都学会了再说。”叶铭显得有些不耐,站起身走到了破庙门外,抬头看着那倾盆而下的瓢泼大雨。
“哦……”李修文也不是不识趣之人,看出了对方现在并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心情,也就不再多说,反倒是一个人坐在火堆旁边琢磨起了刚才那些新颖的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