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能让她起了疑心。
对于流枫的主动,君然有些意外,眼中似乎有些欣喜,又有些矛盾,紧紧回握住她的
手:“放心吧,我能应付的来,不会有事的,你只要好好的留在我身边就行了。”
听她这么说,闻人罄自然是更不能放弃了:“然,我忘记了过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事,但是,让我为你做些什么。”不意外的,那人手上的力又加大了。
“枫,我不能”已经知道了答案,君然仍假意坚持着。
与君然虚假不同,闻人罄可是铁了心要走人:“然,别瞒我了,我不傻,我懂的,”
垂下眼眸,想了片刻,再抬头,神情坚定:“要不是走头投无路,恐怕当初我也不会
做出那样的决定。刚才邵岩也说了,你连自己都保不住,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为我
想想,你要有事,我该怎么办。”论演技,这两人真是不分伯仲。
君然一时无语,眉不自觉的皱了起来,眼中的无奈显而意见。
手轻轻的抚平她的眉,闻人罄料定她不再会拒绝:“让我去吧,别让一切牺牲都白废
,只有你好好的,才有将来不是吗?”
“可是……”君然故作挣扎,戏要演全套,她要让流枫心里只有自己。
“没有可是,”闻人罄打断了她的话:“让我去吧,这才是最好的选择,你的理想就
是我的理想”
忧忧的叹了一口气,君然紧紧握住闻人罄的手,你的理想就是我的理想,果然,在流
枫的心里她还是第一位的,她还是事事以为自已为先:“我答应你,不会让你等太久
的,相信我。”
点了点头,闻人罄总算安心了。
六个护卫,一辆马车,一行人正行走在回京的官道上。
手持一本书,斜靠在软垫上,既便在这颠簸的车上,夜弥的身姿一如往日一般,高贵
优雅,只是此时的她,似乎与往日略有些不同。
想起前一日见的人,她微微拢了拢眉。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她的出现又会带来何种变数呢?
还记得那人第一眼看到自己时候的表情,完全陌生的眼神,原以为她是失忆了,记不
得了,可为什么又觉得不是那样。
给她梳理头发时,特意查看了她的颈,在发根处那母指般大小的红色胎迹,让她打消
了枫儿被人假扮的怀疑。
只是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的枫儿不一样呢?
带她去花园,与她并肩而行,走路生风,这人连步态也与往日不同,难道失忆了,连
身体习惯也会改变吗?可当她让她称呼自己为夜时,这人却发出了与记忆中的相同的
感慨,素来擅于观人的夜弥开始困惑了。
说了许多话,告诉她很多事,有真的也有假的,这人看似听进了她的话,但夜弥知道
她根本没有全然相信,为什么会在她的眼看到与她不相符的沉稳与笃定,为什么总让
自己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当痛苦的记忆多过于快乐时,忘记就是一种解脱,这是她说的话,当时那人身上散发
出的绝望与悲凄一度让夜弥认定,枫儿并没有失忆。
继续向她述说着往事,希望她会放下防备,将真相告诉自己,可那时她眼中只有好奇
与惊讶,她就像是一个听故事的人,听着别人的事,探询着故事里的人的过往,一个
人怎么可能在听到自己过去时,像她这样,完全的处在第三人的观点,那么的冷静,
那么的平淡,完全不带一丝情感。
流枫和君然,是不是情人?当她问到这事的时候,一个大胆而又不可思异的想法,在
脑海中出现了,眼前这个人,是枫儿,却又不是枫儿,或者说,她是占具了枫儿身体
的另一个人,有可能吗?借尸还魂,那个不为人知的传说,真的会发生在现实吗?
若真是如此,那真正的枫儿现在会怎样?心中不自觉的一紧。
放下书,头有些痛,指尖按着额头,她突然想到了一人个,那个告诉她借尸还魂故事
的人,或许她能给自己答案。
天一阁内灯火通明,紧闭的大门关不住那浓浓的酒香,守在门外的侍女却在闻到那有
些呛人的气味后,不自觉的皱起了眉。
“主子又在喝酒?”小声询问着侍女,一身青衣,突然出现在天一阁前相貌英挺的男
子,在闻到那浓烈酒味时,眼中同样的闪过一丝担扰。
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人的神出鬼没,对于眼前突然凭空窜出的人,侍女脸上没有丝毫惊
讶,平静的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在此时打扰房内的人。
“是飞影吗?”带着几分醉又带着几分庸懒的声音,从房中传出。
“是属下”虽然隔着门,但还是不由自觉的站直了身子,飞影答的恭敬。
房中安静无声,似乎等待着什么。
“君然一行人已从福州别院离开,估计三日后就可到达。”将刚得到的消息,小心的
禀报。
“知道了,休息去吧。”声音平淡没有任何的波动。
“主子也请保重身体。”素来不多话的飞影,终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这句话。
又是一片寂静,房中的灯突然熄了。
眼中透着痛惜与无奈,飞影转身,不一会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流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