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信件,乃岳父司马世所写,只有寥寥几行字,却叫他脸色大变,如遭五雷轰顶。
司马棋玉见状,心知内容重大,担心问道:“怎么啦,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梁冲一脸的难以置信,道:“师傅他……病危了!”
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司马棋玉登时惊起,把梁冲手里的信给抽了过来,她能认得这就是父亲的笔记,只看得头晕目眩,险些没站稳。
梁冲赶紧上前把司马棋玉扶住,安慰道:“你别激动,前几年见师傅身体还健壮得很,这封信一定是有人伪造的,待我查明之后,定不饶他。”
司马棋玉趴在梁冲的肩头,哭泣道:“这是司马家特做的宣纸,上面有股特殊的香味,我一闻便知真假,爷爷他……他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梁冲抱着司马棋玉,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道:“明日我便去禀报大司马,回颍川去看望师傅,你先别哭,免得动了胎气,伤到身子。”
司马棋玉抹掉眼泪,深吸了两口气,拉着梁冲的手,道:“我也要回去。”
梁冲果断的拒绝道:“不行,北都到颍川有千里之远,你身子本就不好,如今又身怀六甲,怎能受得了马车颠簸之苦,万一有个意外,你让我回去该如何面对岳父岳母跟师傅。”
司马棋玉刚擦掉了眼泪又流了出来,道:“从小到大,就属爷爷最疼我了,这次我要是不回去的话,恐怕就再也见不到爷爷了。”
梁冲道:“师傅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也不希望你如此冒险。”双手搭在司马棋玉的肩膀上,郑重道:“玉儿,现在南方的那些诸侯都在蠢蠢欲动,身为军师,大司马还需要你来出谋划策,三军将士还需要你来部署,所以这个时候你绝对不能离开北都,更何况豫州是林广的势力,乃龙潭虎穴之地,一旦被困,后果将不堪设想。”
司马棋玉担心道:“即然如此,你孤身一人,又该如何是好?”
梁冲宽慰道:“放心,只要你人还在北都的话,我就不会有事的,到时候我会顺便将司马府里的人都接到将军府来住,免得双方开战之时,林广以此作为要挟,令你两难。”
司马棋玉问道:“林广岂能让你如意?”
梁冲道:“到时候我会向大司马请天子诏书与天子剑,林广向来仗着皇室的名义以表忠心,谅他也不敢杀我。”
司马棋玉轻轻点头,道:“那你千万小心,我跟孩子在家等你回来。”
隔天一早,天才刚亮,梁冲便去了大司马府面见陈禹,将回颍川之事如数告知。陈禹闻后,传命尚书令叶昭拟书天子诏,盖上御章,并奉予帝剑“胜宗”。
梁冲拜别陈禹,连夜离开了北都,赶往颍川。从并州而过时,裴石命彭义到上党找百里征借来三千陷阵营随后护送;司隶河内郡太守以为是来攻城的,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还没等梁冲示出天子诏书,就急急忙忙的打开了城门。梁冲让彭义就驻守在怀县,自己乘船渡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