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梁冲马不停蹄的赶到颍川司马家时,府上已经挂满了白布,哀痛的哭声从灵堂那边传来,连风都带着悲伤的味道。下人们给梁冲拿来了孝服跟白条。梁冲沐浴之后,换上衣服,这才前去祭拜司马清。
十八年前,这位躺在棺材里的老人第一次路过桃庄的时候,曾经感叹过:“此地必出王侯将相。”刚说完话,就见梁冲迎面而来,又道:“此子乃天命。”
这两句话说得简单,却也花了司马清半生的心血,毕竟他只教了叶昭三年,教了孙玄三年,却整整教了梁冲十二年。
叩完首,念完悼词,梁冲在司马世的身后跪了下来,低头默哀。随后前来吊唁的人,都是同司马家关系较近的亲友,此外,同为四隐的顾和、王聘、沈默三人皆不远万里而来,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因老爷子生前喜欢清净,所以丧礼也没有大操大办。时至夜晚,守灵的就梁冲跟司马世两人。
司马世缓缓说道:“我们家历来就有肺病史,只不过得病的几率并不太高,基本都是隔着两到三辈才有,老爷子就是其中一个,但并不严重,加上他日常都有注意调理,所以不见有发病的状况,然后就是玉儿了,这也是老子为什么就独宠这丫头的原因。”
梁冲问道:“听说老爷子跟鬼医崔寅的交情颇深,为何不去迎仙谷找他?”
司马世道:“老爷子临终前跟我说过,说他能够活到这个岁数,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有儿有女有子孙,还有三个出息的徒弟,能够看着玉儿出嫁,婚姻幸福,已经别无他求,不差人间那一两年了。”
梁冲道:“多那一两年,至少师傅还能看曾孙子一眼。”
司马世笑了笑,道:“人生嘛,总要留点遗憾的,要真看着孩子出生,怕他老人家就不想走了,那时只会徒增悲伤罢。”
梁冲轻轻点头,道:“岳父言之有理。”
司马世转开话题,问道:“贤婿这次独自来颍川,林广没有为难你吧?”
梁冲摇摇头,道:“这个倒是没有。”
司马世担心道:“听说林广最近在联合扬州跟荆州准备北伐之事,这你应该知道的,我担心他明里一套,暗地却又一套,贤婿可得注意着点。”
梁冲作揖道:“多谢岳父关心,小婿知道了。”
梁冲自己也清楚,林广绝不会放任他在豫州来去自如的,至于没有明面上的动作,一方面是碍于天子诏书,另一方面是碍于司马家的威望。
豫州府谯县,林广召集来帐下的谋士,让他们说一说该如何处置梁冲。在座之人的心里都是希望梁冲死的,但却没有人进言杀之以除后患,其一,他没带兵马,其二,他只为尽孝,其三,双方还未开战,如果这个时候对梁冲动手的话,天下文人皆会对林广进行口诛笔伐,视其不仁,对国不忠,陈禹更会借机起兵讨伐,到那个时候,林广将会在史官的笔下遗臭万年。
别驾从事崔聚提议道:“主公,这梁冲明显是有备而来的,杀是肯定不能杀的,而且您还得亲自去趟司马府吊唁,以此展示您的胸襟与贤明。”
隔天,林广便着一身素衣,来到了司马府吊唁,崔聚陪同在其左右,命守卫都在门外等着。
上完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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