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过后,将军府银装素裹,天地苍茫一片,入夜时分,有明月当空而不见繁星,让仰望风景的人,心里不免略显得有些寂寥。
梁冲跟司马棋玉用完晚膳后,坐在后花园的阁楼里煮茶。梁冲一身黑色蜀锦直裾袍,外套御寒用的貂绒外氅,上绣金丝猛虎,腰缠软玉蛮兽带,悬刺史印牌,正襟危坐,威风凛凛。司马棋玉则是银白色的深衣,披狐裘斗篷,因大病初愈不久,担心受寒,故而捧着个暖炉,淡雅而脱俗,似与周围融为一体。
两人喝完了一盏茶,有侍女上前报说:“拜见将军,拜见夫人,军机处邓副使前来拜访。”
梁冲吩咐道:“请邓大人到后院来吧。”
侍女欠身应是,退了下去。少顷,邓渊端着书简走来,行礼拜过,这才交到了司马棋玉的面前。一般情报的收集都是由“鹰眼”完成的,用特定的符号代替文字做好记录,将其放在机关匣子里头,由专门的“飞鹰”人员带回到军机处暗库,理事橼负责整理成档案,最后封存,如需查阅资料,则要有陈禹的手书跟军师祭酒的印章。
梁冲请道:“邓副使坐下喝杯茶吧,你们祭酒亲手泡的,可没几个人能喝得到。”
邓渊作揖婉拒道:“多谢梁将军美意,在下受宠若惊,无奈公务繁忙,只能心领了。”
梁冲不解道:“这大晚上的你忙什么呢?”
邓渊一时哑口无言,看了眼司马棋玉,以示求救。
司马棋玉无奈的摇头笑了笑,道:“那你先去忙吧,有事我再叫你。”
邓渊如释重负,连忙一拜,便退了下去。
梁冲一脸的疑惑,问司马棋玉道:“怎么感觉这小子看我眼神像是我会吃了他似的,我有这么可怕的吗?”
司马棋玉道:“他还小,面对你这位高权重的大将军,心中自然是十分敬畏的,让他跟咱们俩平起平坐,量他现在也没这个胆子。”
梁冲轻轻点头,转问道:“你让他给送的什么情报过来了?”
司马棋玉回道:“荆州那边的,贾启年事已高,已经卧病在床数月,怕是活不了多久了,我想看看房子墨是怎么教张彻下这盘棋的。”
自那日拜别房青后,张彻便依照其指引,从树林北面的小道逃了出去,日暮时,在江夏邾县郊外十里处的一个村落中碰上了夏侯钦与吴瑁,三人相见,别样欢喜,就一处酒家中畅饮,各诉心中苦闷。
三巡酒罢,张彻举杯道:“虽我今日沦落至此,但幸得二位不弃,抛家弃子,随我流离失所,浪荡天涯,乃某三生幸甚矣,不如就此义结金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何?”
夏侯钦道:“即已为主,怎能僭越,我生为庐江之人,死为庐江之鬼,愿保主公平安,虽赴汤蹈火而不能辞也。”
吴瑁亦附其言。
张彻道:“你我三人落难至此,客居檐下,哪能再有主属之称,自当同甘共苦,相互扶持,如此与手足无异矣。”
见得张彻如此说法,夏侯钦跟吴瑁两人也不再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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