滟滟将贴着门身子往后退了退,抬头看了看身后的已渐发白天,抿了抿唇,退了下去,回到偏厢自己的小床上。
只,却是翻来覆去怎样也难入眠。
“唔!”
与她同一个屋的阿宝翻了个身,抬头看了看天色,伸了个懒腰,准备起床。
“滟滟。”
滟滟翻了个身,脸朝床里侧。
阿宝没听到到滟滟的回答,又提了声音重新喊了一句,“滟滟。”
“干什么呢!”滟滟没好气的吼了阿宝一句,“你昨儿睡得跟猪一样,大爷喊人,也不知道醒。我可是一夜没睡好。”
阿宝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披衣爬起来跳到滟滟床上,“往里边去点,我们说说话。”
滟滟有心不想搭理阿宝,想着若兰对她和嫂嫂的不待见,身子往里挪了挪,将身上的被子扯了一半出来,搭在阿宝身上,作势骂道:“也不怕冻着,都要起床了,还折腾。”
阿宝嘿嘿笑了几声,将脸往滟滟身上挨了挨。
“滟滟,你用的什么香粉,这么好闻!”
滟滟抬手将阿宝狗似的小脸往边上推了一把,嫌弃的道:“去,去,你属狗的啊
!”末了,又说道:“我哪里用着什么香了,你当我是什么人呢!”
阿宝狐疑的看了滟滟,又抽了抽鼻子,疑惑的道:“没用?怎么我却是闻到一股香味呢?”
滟滟眼珠子转了转,侧身,拿一只手支了脸,看了阿宝道:“当真有香味?”
阿宝点头。
滟滟低头闻了闻,摇头道:“我闻不出来。”
阿宝不由便叹了口气,压了声音道:“哎,真是可惜了,滟滟,这要是换成别的人家的奶奶,估计就得将你抬了姨娘,可我们家奶奶……”阿宝苦笑着摇了摇头。
滟滟冷冷一哼,忖道:老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一茶壶几只杯,这都是有定数的。偏生她们家这位姑娘,防她们像防贼似的。也不想想,就她这样的,她愿意给她作陪嫁丫鬟替她拢住大爷,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话也别说早了。”滟滟冷笑一声,对阿宝道:“怎么着还得看大爷的意思,若是大爷看得上,她还能拦了不成?”
阿宝神色一顿,看滟滟的目光便多了几分打量。
滟滟想了想,这屋子里,黄婵和锦儿是若兰从平榆带过来的,只有她和阿宝是半道跟来的,当下,轻声与阿宝道:“我问你,你愿不愿帮一把?”
阿宝略一犹疑,便压了声音道:“怎么帮?”
滟滟附声在阿宝耳边轻声说道了几句,末了,问道:“你答不答应?”
阿宝心里还有点忐忑,不安的看了滟滟道:“不会出事吗?”
“会出什么事?”滟滟白了阿宝一眼,想了想,再加了筹码道:“事成了,我一定不忘也在大爷面前提携你一把。到时,我们姐妹二人互相帮着点,还怕她不成?”
阿宝咬了咬牙,思虑良久,最终一咬牙点头道:“好,便依你说的办。”
滟滟脸上便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对阿宝说道:“放心吧,我们一定能成功的。”
阿宝点了点头。
不多时,屋外便响起丫鬟,婆子起床洗漱的声音。
“你再多睡会儿,我先起来去侍候。”阿宝掀了被子对床里一脸娇艳欲滴的滟滟说道:“你放心,我答应你了,一定就给你办妥了!只一条,万一事发,你可不能将我卖了。”
滟滟连连点头。
耳听得黄婵带了婆子朝主房走来,阿宝不敢再迟疑,动作利索的穿了衣服起床,稍事收拾一番,紧跟着走了出去。
黄婵扫了眼阿宝,问道:“滟滟呢?”
“滟滟昨儿夜里值夜,这会子才睡下。”阿宝恭敬的回道。
黄婵点了点头,走到主屋外,隔着楫扇,轻声道:“奶奶,可起了?”
若兰掩嘴打了个哈欠,只觉得一身都累得很,刚想说就起,身侧的江惟清将她往床里一推,柔声道:“一个晚上没睡好,你再睡会儿吧。”
“不用了,我先起来,等中午再补个觉。”
江惟清想了想,便也没坚持,扬声对黄婵喊道:“进来侍候吧。”
黄婵带了婆子将热水抬了进来。
江惟清顾自穿好衣裳去梳洗,若兰由着黄婵侍候着也穿了衣裳起床。只是脸色却是难看的紧,眼下一片乌青。
雷婆子看了只得暗自叹气摇头,有心想说几句,可在觑到神清气爽自净房走出来的江惟清后,只得将那劝说的话咽了回去,转身去收拾了床铺。
“你今儿出不出门?”江惟清问若兰道。
若兰想起下个月便是谢若琳出嫁的日子,自己一直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添妆,便道:“我想去趟银楼,二妹妹快出嫁了,我这还没寻到合适的添妆呢!”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你有事,你去忙好了。”若兰拿了粉仔细的去掩眼下的乌青,一边对江惟清道:“我带了黄婵去,午膳前就回来。”
江惟清想起确实是有几件事要处理,便点头对若兰道:“那这样吧,我先去办事,稍后去唐记寻你。”
若兰点头。
用过早膳,若兰去丰氏那说了声,便带了黄婵直接去了几家银楼。
江惟清本来也打算出门,不想,胡瀚阳突的上门,他将胡瀚阳引到了自己院子,两人关起门来说了一阵子话,不多时,胡瀚阳便告辞离去。
江惟清则在房里临起了大字。
阿宝沏了杯好茶,用红漆描海棠花的托盘装着,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来。”
江惟清抬头,见是阿宝,拧了眉头略略松了松,轻声道:“什么事?”
“奴婢是来奉茶的。”
江惟清点了点头,示意阿宝将茶放下。
阿宝取了茶盏放在江惟清书桌的一角,头也没敢抬,便急急的退了下去。
出了门,她靠着高高的廊柱大口的吸了口气,心砰砰跳的好似要跳出来一样。
“阿宝,你在这干什么?”雷妈妈恰巧要去主屋拿样东西,眼见阿宝缩手缩脚的站在西窗下,不由便狐疑的盯了阿宝看。
阿宝冷不防会突然遇上雷妈妈,连忙道:“回妈妈的话,奴婢是来给大爷奉茶的。”
“奉茶?”雷妈妈看了眼悄无声音的书房一眼,平时都是小厮松方在书房侍候,适才大爷使了松方跟了胡公子出门,雷妈妈也是看到的。当下便点了点头,对阿宝道:“茶送进去了?”
“是的,妈妈。”阿宝点头。
雷妈妈便板了脸道:“既是送进去了,还呆在这干什么?”
阿宝连忙低头应了声“是”,急急的走了出去。
雷妈妈犹不放心,走了过去,敲了敲门,“爷,您在屋里吗?”
书房里江惟清一连写了几张大字,才压下心头的烦乱,适才雷妈妈与阿宝的那番话他也是听到的,听见雷妈妈问,应了声道:“是的,我在屋里。”
雷妈妈这才松了口气,告了声罪退了下去。
书房重地,若兰再三交待,非是大爷使唤,不然谁也不许进去。
听得雷妈妈走远了。
江惟清放了手里的毛笔,拿了一边的帕子拭了拭手,起身端详着自己才写成的那几张大字,一边端了一侧的茶水,轻轻啜了几口。
耳边却是胡瀚阳的话响起。
“皇上要将给五皇子封王了!这皇子一旦封了王,便要离开京都,去自己的封地,无召不得进京。”
“只,不知道皇上会给五皇子的封地划在哪!”
江惟清起身,自身后的箱笼里拿了一副北明舆图摊在书案上,慢慢的看起来。一边看一边拿了拿了笔将自己认为可能的几个地方都勾了勾。
这般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方放了手里的笔,唇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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