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玑在一旁淡淡笑了笑,陈欣润沉默站在一旁,两人俱都不答话。
场面颇为尴尬,见此,几位使臣稍事坐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去。
接下来陈欣润又陪他们去探望了五万俘虏,然后安排使臣洗尘休整。
等他再折回朱玑卧房时,正季言已被朱玑点了昏穴无知无觉地躺在床上,一边朱玑正和几个将领商量送正季言一事。
时间越近,朱玑越是小心,不离正季言半步,可见将军对此次交换何等重视。正季言也确实够份量,难怪当初将军命令要活捉此人,难怪将军要冒死冲入敌军阵营将其掠来,将军真是深谋远虑,胜过自己许多倍。
要不是控制了正季言,要挟了沛安城里五万正军,墨国夺城不知又要死伤多少墨国好儿郎,将军却没废一兵一卒就把沛安要回来了,然后紧跟着又用这五万将士和三皇子跟正国皇帝谈条件,要求休战五年。
要是没有这五万正国将士,正国皇帝很大程度上说不定就舍弃三皇子了,毕竟一个受过俘的皇子活着也是耻辱,可是加上这五万将士做筹码,正国皇帝就不得不慎重对待了。如果置五万将士的性命不顾,则会寒了正国其他将士的心,寒了百姓的心,到时势必对正国带很大的负面影响,正国皇帝也会因此背上一个仁义有失的骂名。
将军真是一环紧扣一环,就算正国一早识破朱玑的最终目的,却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眼睁睁一步一步陷进朱玑的连环套里。
一个正季言居然被将军使用得如此淋漓尽致,难怪不得正季言直气得咬牙切齿,却没有丝毫力气反抗。
朱玑看陈欣润进来,便问道:“安排他们住下了?”
“是。”陈欣润恭敬地行了礼,坐到自己位置上去。
朱玑点了点头,继续接着说:“此次事关重大,你等必须传达给每一个士兵,务必小心谨慎。”
这一个多月看来,将军绝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众将领沉思。
刘致远问道:“将军是怕路上出事?”
朱玑摇头,道:“虽然正国已答应我们的条件,承诺休战,但是我们也不可全信。”
朱成喜道:“确实,此次事关重大,算上新招募的两万和孙都统支援我们的三万人,我军也就有十七万多,如果正军增派兵力,来个措手不及,我们可就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了。”
正国使臣来了,朱玑要求使臣当众宣读召书,孙都统一听此事,高兴得不得了,新招募的士兵已经有三万多,于是大笔一挥,先借出三万,凑够五万人马给沛安充门面。
朱成喜当即就带着五万人在宣读诏书前赶了回来,还带回来若干战备物资。得了朱玑一句:“斡旋得力!”高兴得稳重的朱成喜一晚上没睡好,心想,将军虽然整天冷冰冰的,却是个极有本事还明事理的人。
陈欣润也道:“是,我们不得不防。”
朱玑点头,这些人如今都不再心浮气躁,知道分析利弊了,是个好现象,事情了了以后,自己确实可以安心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