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徐净山正在练习着白天师父新授的界符。
夏日的夜晚格外的闷热,他的额头和下雨天的窗户一样正不断的淌着汗水。
“哎,难啊。”徐净山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张符咒似乎是真的难以领悟,徐净山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放下了毛笔。
而一旁在床上睡觉的小狐狸此时也被他给吵醒了,小狐狸迷迷糊糊的问道:“哥哥。你怎么了啊?”
“没什么。”
徐净山起身把它抚平,又温柔地摸了摸它的脑袋示意它安心继续睡觉。
虽然如此,可他自己此时却觉得万分的心烦意乱。
师父一上来就整这么难的吗?徐净山在心里不断的苦笑。此符相较于之前所学的三张符咒,难度之差简直天上地下。
成功画符需要一股巧劲。徐净山回想起了自己当初领悟停云符时的情景,也是如今天一般百思不得其解。
想到这里,徐净山不由得觉得放松了不少,毕竟感悟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一直冥思苦想的话,说不定反而会适得其反。
于是他干脆给自己沏了一壶茶,缓步到窗口,想借着窗外的凉风来压住自己内心的浮躁。
可还没在那里站多久,徐净山就已经觉得有些许难熬了。他受不了自己这种随遇而安的选择,这样的感觉简直让他如坐针毡。
于是徐净山干脆放任了自己内心的焦虑感,重新倚着桌子在那一遍又一遍的画着符咒。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地上的废纸也越来越多。慢慢地,地上废弃的符纸居然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可徐净山却任然没有成功。
一张人符,若是连它的形都画不好,那就更别提要怎么去感悟它所蕴含的意了。
师父所讲,这张界符不单单是其表面上的复杂。更在于它的每一笔每一画,其实都相当于是房间里的一根柱子,哪一笔盖在哪一笔的上方,这简直是一个被压扁了的立体结构。
徐净山越发的不甘心,而房间内废纸堆的体积也在不断的变大。
从一到十,到百再到千,徐净山逐渐的也变越发的熟练。
界符取的意是圣人的那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所以这张界符讲究的应当是一个各处其位、各司其职,于边界而言不僭越。
这才是界符的界吗……
徐净山反复的思考着。虽然此符咒的符形和符义他都早已参悟,甚至连口诀要义都已经融入了藏经魄里,但他却对这种理念有着一种本能的排斥。可能也正是因为这种排斥,导致了他迟迟无法做到将此符画成。
父父子子,徐净山觉得这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于人而言,此乃天理。就如师父养育了他和师兄,他和师兄自然就会孝顺师父。
可这君君臣臣……
提到这句话,徐净山没来由的就想到了那个一心修道而败坏天下气运,置人民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昏君。
当真是君君臣臣吗?这天下之大,可不单只有皇帝一人。若是为君不仁,为臣当如何?若是为君专横,为臣又当如何?
徐净山百思不得其解,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要把这个问题想个通透。
随着时间的流逝,由于进入了悟道的状态,符经的理念与现实产生的巨大落差将徐净山折磨的近乎崩溃。
可徐净山最终还是没能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的内心里面,一股戾气正悄悄的生长,逐渐壮大登顶。
徐净山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心头之火如走了魔一般向他扑来。
他猛地一拍桌子,屋外空中,一道青雷也随之响起。徐净山提笔蘸墨,乘着自己心里的那股戾气扶摇直上,在他的笔下,原本的界符竟然慢慢的发生了改变,刹那间,屋外山雨突袭,风雨交加。在这突如其来的异乡之中,一张脱胎于界符,却又和界符完全不同的符咒出生了。
而此时的徐承海房内,老爷子正坐在窗边品着茶水。他望向了屋外那呼啸的风雨,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随之便不再看去。
第二日清晨,一大早徐净山就带着他的那张符咒前去找徐承海请教。
行过礼之后,徐净山将自己的符咒递给了师父。
徐承海笑着接过了符咒,嘴里还笑着对徐净山连连称赞:“不错不错,才一晚上就能把这么难以制作的符咒完成了,净山的天赋着实高啊!”
他在手里把玩着符咒,端详起了其上的笔迹。突然的,徐承海眉头一皱问道:“净山,你这符咒是怎么回事?”
徐净山刚要和师父解释。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徐承海便已经试着将灵气注入到了符咒内部。他顿时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的灵气才刚刚探入,便有着一大股的吸力,在试图将他的灵气全部吸取。
于是徐承海索性放松了让它随便吸,他到要看看这符咒究竟有着什么明堂。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过去,可是这符咒却仍然没有吸满。徐承海越发感觉有些不对劲,一股危险的预感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脑中,来不及多想,徐承海赶忙将符咒往天上一扔,可这符纸本就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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