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午。
知府衙门口聚集了围观的百姓,等待马俊才公开审判杨衍凉一案。
经过一日的发酵,城内也是流言四起,众说纷纭。
有人说,城东张大婶儿,早已加入了阳春帮,暗中向阳春帮通风报信,而且这几年,郧阳城内有几家女子失踪拐卖案,也与张大婶儿有关。
“真的如此?难怪张婶儿前不久见到我,还要替我家闺女张罗一门亲事,原来是不安好心。还好,我以闺女年幼为由,回绝了她,不然怕是惨遭毒手了吧。”
“李瘸子,你那闺女,要真被阳春帮的人劫走,怕是瘆得阳春帮帮主连饭都吃不下了。”
“马癞皮你想找死是不是?”
“你们听说没,昨日,阳春帮的匪寇怕遭报复,把张大爷一家三口灭门了,那死状太惨,我侄子就在六扇门查案,据说很多人看到都吓吐了。”
人群之中,章飍、朱五斤听到他们议论,恨得怒火中烧。
想不到,这群畜生,为了保住官位,竟做出这种丧绝人伦之事。
他们换了一套百姓衣衫,小心翼翼混在人群之中,生怕被官兵认出。
鼓打三通!
马大人升堂问案。
禁军统领邱怀仁、知府谢知春分坐左右作为陪审,而下手处,守备将军齐凤天、周琦侧立一旁。
“带人犯!”
几名官差押送满身是伤的杨衍凉走了出来,他步履踉跄,却昂着头,目光中满是坚毅。
“堂下何人?”
杨衍凉跪倒在地,“罪民杨衍凉,原是郧阳守备军二处校尉。”
“状告何事?”
“本月十七,罪民奉守备将军齐凤天之命,追随副统领周琦前往城外阳春山剿匪,一路剿匪无果,恰遇了从太极镇前往郧阳的一行游客、百姓,周统领命罪民杀死百姓,充当盗寇,罪民不忍,出言抗命,被周琦诬为盗寇同伙,还请大人为罪民做主!”
周琦喝道:“一派胡言!”
啪!
惊堂木一拍,马俊才道,“周琦,要不,这案子你来审?”
周琦见状,自知失言,连跪倒在地,“属下实被冤枉,请大人明鉴……”
“本官自有定夺。”马俊才望着杨衍凉,“你可有证据?”
周琦道:“当时在场有有一百多守备军,可以为罪民作证!”
马俊才翻阅了一下桌上的卷宗,道:“八月十七日,前往剿匪的一百七十一人,除了你外,其余人都出具结保,证明周统领所杀,皆是阳春帮盗寇。”
周琦面露得意之色。
杨衍凉心中却满是悲哀。
他又道:“据罪民所知,所杀十一人中,有三人是郧阳府百姓,是否属实,请大人传他们家人来此,一问便知!”
马俊才道:“这正是此案关键。传人证刘三!”
一个尖嘴猴腮之人,小步来到堂内,扑腾一下跪倒在地,“小人刘三,见过阴天大老爷!”
“什么阴天?”
刘三道,“今儿阴天,小得一时失口,还请大人恕罪!”
“阳春帮盗寇尸首之中,有一人是你父亲刘二,你可知道?”
刘三恭声道:“小的识得!”
马俊才问道:“你可知道你父何时加入阳春帮?”
刘三想了想道:“我爹何时加入我不知道,不过,之前小的犯了事,我爹曾说要阳春帮的人教训我,多半与阳春帮早有联系。”
“可有证据?”
“昨夜,小的在家睡觉,有两个蒙面人闯入我家中,自称是阳春帮的好汉,要杀我灭口,好在当时有周大人官兵守候,将那江洋大盗吓退,否则小人今日怕是早已命丧贼手!”
马俊才指着跪在地上的杨衍凉,又问,“那你可认识此人?”
“小人曾见过一面,不久前,他曾来我家中,与我爹吵了一架。”
杨衍凉怒道:“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更不认识你爹!”
马俊才又指了指那卷宗,“方才我看到守备军出具的保书,都证明当日你与长官周琦发生冲突,甚至要拔枪刺杀周统领,可有此事?”
杨衍凉道:“是周统领命罪民杀百姓充功,罪民拒不执行命令,逼不得已,才与他动手。”
“可本官拿到的卷宗上,不是这么写的!”
杨衍凉见状,大声道:“是他们是非不辩,颠倒黑白,沆瀣一气,污蔑罪民。”
“可还有人证、物证?”
章飍、朱五斤见到杨衍凉被步步逼上绝路,自知若不出堂作证,怕是永无翻身之地,想到此,他们在人群之中喊道,“我们可以作证!”
马俊才点点头。
官兵放行,命二人走了进来。
邱怀仁看到两人,目光一亮,似乎明白些什么,于是微微侧身,继续旁听。
“堂下何人?”
周琦心说抓了二人几天,今日终于露面,于是道:“大人,此二人是阳春匪寇的同党,前几日,下官已在城内满城通缉二人。”
马俊才怒道,“本官问你了吗?来人,掌嘴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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