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顷只得尴尬的笑了笑:“末将不知呀!”
真说起来,有这种事情发生也怪不得别人。
开挖水渠的工程是被大军遮挡的严严实实。
问题就是,秦军的后方并没有被太子申重视。
从雕阴城一战后,赶到阴晋逼退秦军,公孙鞅却只是驻守不退开始,太子申想的是秦军在等赵军对魏国东郡施加压力。
那种局势很明显,谁都能看的明白,魏赵秦三家谁也无需遮掩,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了。
只是此番秦军突然走了!
距离给公孙鞅送血书之日,不过过去了两日而已,可以肯定,两日前,秦国大军还是在营地中的。
就是这短短两日,秦军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撤退了!
客观的说,没能发现秦军撤退是因为太子申判断失误,其一直以为秦军不会撤退,甚至还担心公孙鞅看到血书之后恼羞成怒的进攻。
但水攻最终没能成功,却只能说没有早点想到这个办法罢了。
试想,即便有探马发现了秦军撤退,在兵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太子申能下令大军拦截秦军吗?
纠缠在一起胜负难定,且双方的人都有,水肯定也没法放了才对。
事到如今,只能说秦军撤的太是时候了。
对太子申而言,那是真的真的太是时候了!若是能晚两日,大水一来,魏国就可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不用担心秦国的进攻。
“说好的对峙下去!结果尔等偷偷摸摸的溜了!这些秦军也太不懂道德了。”
谩骂中,太子申已经看到张幕带人回到了军中。
起身一步步朝张幕走去,看清张幕的第一眼,太子申就从其身上感受到了浓厚的失落之意。
“早知如此,还不如前几日夜里跟秦军打一场来的舒畅。”张幕悠悠道。
“行了,别酸了。也就是让这五万秦军回去和家人见一面而已,早晚会是尔等的军功。”抬手在张幕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下,太子申轻叹道:“知道秦军为何突然撤离了吗?”
“末将不知!”
“那……何时撤离的?”
侧过身,张幕看了带回来的十一个活口,伸手指道:“末将将人给上将军带回来了,有任何问题,上将军还是亲自问吧!这几人的嘴,比石头硬。”
“那刚好,本将就喜欢嘴硬的。”
干笑两声,太子朝着十一个秦军兵士走去。
这些人衣甲凌乱,有的带着血迹,有的则是满身血污。
“尔等既然留守在最后,想必是被安排在营中迷惑本将的了。”冰冷的目光在十一人身上一一扫过:“说,公孙鞅和秦国大军哪去了?又为何突然就撤退了。”
十一个秦军兵士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人开口。
静静的注视着,太子申点头笑了笑,“行,都是硬汉。”
……
半个时辰后,阴晋城中。
亲眼目睹了三个袍泽惨死的秦军兵士终于有一个撑不住了,呼喊道:“吾等真不知为何突然撤军!刚刚扎营之初,安将军说大良造想要等待时机,不打算撤军。可两日前的夜里大良造见了咸阳来的景监大夫,然后便连夜安排了撤军!”
“其余的,吾等真的不知……求将军给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