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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骑马、能舞剑、能爬山、能涉水的健壮一夜之间荡然无存。造成这一切的缘由,只是因为东出失利。
十余载的苦心经营,却换来这么个结局,该是换了谁都会受到沉重的打击。
公孙鞅相信,当今秦公绝对不是经不起风雨之人,之所以一次失利就那般无力,可见其心中对那一战的期望有多么的大。
可失败后的痛苦,也一样被放大了无数倍一般。
上一战的伤痕尚未愈合,现如今却又经历了更大的挫败。
公孙鞅不知道秦公会是一副怎样的模样。因为自己都想不通。
接连两次,数万并将的折损。如果说这只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一些?
“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吧!”
“也许这一切就是吾自以为是,又碰巧……遇到了一个愿意相信的秦公罢了!”
无比压抑的话语,沉闷到让人揪心的声音。
静坐了许久,不知麻木、饥饿口渴的公孙鞅,终于在这一刻‘活’了过来。
冰冷的笑声响起,接连不断,越来越响亮。
将头深深的埋在怀中,公孙鞅笑到整个身躯连连颤抖,疯狂的捶打自己的胸口。
……
晴朗明媚的天,生机盎然的地。
营帐外,不知道何时到来的兵将,揉了揉发酸的鼻尖,抬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湿润。
“大良造,魏军……探马来报,有四万魏军往吾营地奔来。此时,据此应该只剩下五里之地了。”没有进入军帐,甚至都不曾将帘门掀开,那兵将只是压低声音道。
军帐中传来了陶器被碰倒,跌碎在地的声音。
就在帘门外的兵将闻声,心中一颤,扬起帘门大步冲了进去。
面如死灰的公孙鞅猛撑几案,挺身。想要站起,却发现自己双腿麻木的将要失去知觉。
只能扭曲着一张没有血色的脸,勉强朝兵将看去:“传令全军备战。再探!”
“大良造这是……”
看其虚弱模样,兵将一步箭步上前,心疼的搀扶着,“若不然,还是撤兵吧!耗下去,将士们的斗志只会越来越挫!”
“不。赵国就要出兵了,吾等还有机会!”
仰起头,公孙鞅瞪圆了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和兵将面对面的吼道:“不能撤,不能!吾公孙鞅一生的英明绝对不能毁在这河西之地。”
……
距离秦军营地短短五里的荒野。
一身战甲,看上去威风八面的太子申静立在战车上眺望。
见太子申没有下令停止的意思,张幕微微蹙眉看去,“上将军不会是想,就这般冲击秦军营地吧?!”
“想什么呢!这么冲出去,四万大军还不全得给秦军送了战功?”
太子申随意的撇了一眼过去,“不止是战功,还可能搭上整个河西!这赔本的买卖,不能干。”
“那……吾等这是?”张幕被太子申说的懵了。
“岁月静好,阳光明媚,出营操练大军。”目视远方,太子申舒展着双肩道:“顺便,看看秦军敢不敢有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