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酒好呢?”懿乐不太想让他这就走了。
“是越烈越好。”
“父皇,他救了儿臣的命,您要如何赏他?”
懿乐抱着父皇的胳臂,晃了一晃。
“高易,给他一块免死金牌。”
皇帝想了想,甚么赏赐也抵不上皇儿姓名,不如给他免死令牌一块,可彰其功。
“父皇英明,你可收好了,这东西本宫都没有呢!”
“本宫的小娘子欸,你才用不着呢,母后那儿还有一些,你想要就来凤仪宫是了。”
皇后娘娘擦干眼泪,嗔道。
“对了,甚么酒是烈的?本宫不太清楚,莲青宫地窖中藏着许多酒,张统领先不必走,叫人带你到地窖去,替本宫挑一挑酒罢。你好酒吗?也可再挑一些自己带走。”
“微臣谢主隆恩,微臣告退。”
张骥退下,跟随大宫女去地窖了。
懿乐与父皇母后实则已多年不见了,心中想念不已,撒娇讨巧,惹的父母心欢,满室笑声。
过了几日傍晚,懿乐又召见了张骥,见他身着软甲,半跪于地,温顺地低着头,如他前世千百次那样,向她拜见:“微臣张骥,参见公主。”
懿乐心下感叹,张骥这名字,上辈子遇见他时,他已是这样自称了。
这人本性忠良淳厚,说是要为公主当牛做马,自将俗名改了去,也不知他本名,这辈子竟是自己年少胡闹,随意给他赐的,也不知是造化弄人么。快快唤他起来回话。
张骥低头垂手,见小公主宽大的裙裾下隐约垂着两只娇足,坐在高椅上,只堪堪点着地,他想着,这威严的高椅,只显得她娇小,如果是他坐着那椅子,箍她在怀里,才算合适的。
懿乐问他,“你挑了甚么酒给本宫?”
“回公主,是醉花阴。”
“它最烈么?”
“烈是烈的,不是最烈,但喝过之后如坠入花影,只迷蒙不头痛,不善饮酒之人饮后亦不难受,适合公主饮用。”
“你给自己选了酒么?”
“回公主,微臣选了。”
“往后不必一口一个回公主,本宫听着烦,你给自己选了甚么酒?”
“微臣忧心怠慢公主,谢公主恩典。微臣为自己选了留梦颜。”
“为何选它?”
“它最烈,传闻无论谁饮,一壶是必要醉的。”
“你能饮多少?拿了多少?”
“微臣不曾饮过,不知酒量,拿了一坛子。”
“试着饮,喜欢再来取就是,这是莲青宫的令牌,你想进随时进来,宫人们不会拦你,暗卫也都放行。”
懿乐用小指勾着一块鎏金牌子,上头一个涟字,是她名讳。
“谢公主恩典。”张骥双手捧着,见小公主动动玉指,令牌掉在他掌心。
“不知公主召见微臣有何事?”
“问问你想要甚么赏赐?”
“陛下已赏赐微臣免死金牌。”
“那是父皇的赏,本宫还没有赏你。”
“殿下赏了微臣留梦颜。”
“这算甚么赏?你还有甚么想要的么?”
“殿下还赏了微臣令牌。”
“你这人,怎么不和别的人学学,贪些不好么?”
“微臣不敢。”
“本宫要是非要赏你呢?”
“微臣……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