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事难免有些小脾气,”冯翊倒是很宽宏大量,猥琐的笑道,“妓营就有好些对母女,这里面的种种乐趣,你便是去晚红楼也享受不到的。”
“咳!”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不爽的咳嗽声提醒他们让路。
韩谦转回身,却见是楚州防御使府掌书记王文谦从度支使司的临时驻辕里走出来,而王文谦身边那个风度翩翩的白净书生,不是王珺又是何人?
“韩谦见过王大人。”韩谦也不知道王文谦此时竟然在襄州,心想他应该负责统筹从楚州征调的援军跟钱粮。
王珺粉嫩的脸有些红,眼神闪躲开,盯着自己的鞋尖,大概是没想到韩谦与冯翊等人竟然能堂而皇之议论那样的淫|言诲语。
王文谦则十分客气的揖礼道:“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韩大人这次所立大劳,真是叫天下人都刮目相看啊!”
“王大人客气了,韩某些微功劳,不过是运气稍好一些罢了,实不足挂齿。”韩谦笑道,王文谦是十足的笑面虎,他可真不敢享受王文谦的客气,而且他到襄州城并没有受到陛下的召见,相信王文谦不可能不知道。
王文谦也就客气几句,就要与韩谦他们分道扬镳,带着其女王珺往左街走去。
不过没有走几步,王珺轻轻拽了她父亲衣襟一下,王文谦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停下脚步。
韩谦疑惑的看着这一切,看到王珺转身朝他走过来,揖礼问道:“不知道王大公子有什么事情指教?”
听韩谦将“王大公子”四个字的音咬得特别重,王珺红着脸,装模作样的给韩谦还礼:“王珺有一事相求韩大人。”
韩谦微微一怔,想不出有什么事是王文谦办不成的,需要王珺直接求他?
“好说好说,王大公子请说,只要是韩某人能做的,定万死不辞。”韩谦打了个哈哈说道。
“我与父亲能去贵府上做客?”王珺却不直接提有何事相求,而是请求跟韩谦回去做客。
韩谦眉头微蹙。
王文谦脸色也是有些僵,最后还是在其女王珺充满哀求眼神的凝望下,才心软拱手朝韩谦说道:“我与珺儿到襄州城也有几天,这几天公务繁杂,倒也没有机会拜访故人之子,既然能在他乡相遇,韩大人可不吝一席酒?”
“王大人说笑了,我怎么会舍得一席酒?”韩谦笑道。
王文谦原本想挤出一个笑脸,待听清楚韩谦的话,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知道韩谦犹记恨他当初的挑唆相害之事。
当然他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拂袖而走,沉吟道:“韩大人要是不想在度支使司碰太多的壁,大概就不会吝啬一席酒了。”
“听王大人这么说,小侄倒是想起宅子里确实还有几坛酒存着没喝。”韩谦脸色转变起来也快,当即就延手请王文谦父女以及冯翊、孔熙荣随他一起回锦兴坊。
锦兴坊与度支使司的临时驻辕就隔一条街,转过拐角便是。
韩谦领着王文谦父女及冯翊、孔熙荣走进他位于锦兴坊里角的院子里,看到林海峥、冯宣、杨钦等人正兴高采烈的说着什么事,没看到气鼓鼓甩开他走人的奚荏躲哪里去了。
韩谦到襄州城还想着多享受几天的悠闲生活,这时候还不想跟王文谦这样的人物勾心斗角,请大家到中院堂屋坐下,就直截了当的问王珺:“冯翊、熙荣与我都不是外人,王大公子有什么事情指教,现在可以说了吧?”
“随州司功参军顾诚曾在楚州任狱椽,韩大人的父亲或许还认得,其女顾媚与王珺自幼便相识。顾大人没有为国效忠,在陛下收复随州城时,夫妇二人便畏罪自杀,留下孤女顾媚被收监,王珺昨天听说顾媚被陛下赐给三皇子了。”王珺似乎也知道韩谦计谋过人,没有跟他玩心眼,在父亲面前,也是大着胆子直截了当的跟韩谦交涉。
韩谦微微一怔,没想到王珺求他的事,是要从三皇子身边捞人,但又是疑惑看向王文谦,暗感王文谦跟沈漾关系颇熟,真要捞人,王文谦应该直接去求沈漾。
韩谦心想沈漾在这种事上能帮忙绝对不会刁难王家父女,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想到不惜代价求到他头上来?
“王珺午时找过沈漾先生,沈漾先生说人已经叫三殿下送到韩大人府上了。”王珺冰雪聪明,直接解释道。
韩谦今天都耗在度支使司衙门那里,还不知道院子里又添了人,疑惑的看向守在院子里的林海峥、杨钦、冯宣他们。
杨钦、冯宣手里的船只俱毁,整天无所事事,便都在韩谦身边临时打杂。
“殿下午时遣人送过来四个女孩子,说是赐给大人的奴婢,此时都关押在后院,不知道有没有叫顾媚的。”杨钦说道。
“将她们带出来,让我看看,总得看过成色,我才好跟王大公子开价!”韩谦挥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