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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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交换的代价（第2页）

可是，那个男人愈是大度地不追不讨不要债，归依荷愈是感觉自己做了亏心事，欠着人家一份坦诚与道歉。

人家为了一杯溅洒的咖啡会主动地担当起责任，那么，她是不是为了一双踩脏的鞋子而说声抱歉呢？

是的，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归依荷不能输给一个陌生的男人，她需要向那个男人坦诚地道个歉。

扬起了细细的声音，归依荷在表达着心中的愧疚，“先生，踩脏了你的鞋，对不起哦，要不――，要不――”

归依荷揶揄着，最终没有说出个，‘要不，我赔你双新鞋吧。

’

毕竟，归依荷只是想要客套客套而已，至于做出赔偿嘛，她还没有高境界到那一层面。

擦一擦，一双皮鞋就恢复了原有的光亮，并不需要用一双新鞋去换取一份诚意。

就如一身脏了的衣服，洗一洗，就恢复了原貌，何须用一身新衣服去展现一份诚意？

如果真的因了这点污渍就去赔偿那个男人一双新鞋，无论如何，归依荷感觉是亏了点，也冤了点。

“要不什么？”

那个男人显然对要不的后缀是什么很感兴趣，并不在意归依荷所做出的道歉之意。

“要不，要不，我们就此扯平了，行不行？”

归依荷终于用言语表达了自己的所想，也找到了平稳彼此的着力点。

“哦，想这样就扯平，那你知不知道我这双皮鞋的价格？”

那个男人似是得到了提点，陡然转变了画风，还真的议上了价值。

唉，归依荷恨不得敲打自己几下，如此这般地坦诚干嘛？你看，你看，到底是被人家议上了价，下一步就要讨上债来了。

自己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归依荷在心里哀号着疼痛，却在面子上强撑着，“那－那－，那需要我赔偿你吗？”

你看，归依荷到底是个实诚的孩子，到底是将心底里怯怯的声音一五一十地摆了出来。

“嗯，赔不赔偿需要看你的态度，如果态度诚恳，可以免予赔偿，”

那个男人似是稳居了制高点，正在挥舞着旗帜指引着方向。

“那－那－，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归依荷小声轻语着，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还真的被那个男人的气势给震住了。

“那你能不能把头抬起来，老是盯着我的皮鞋看也解决不了问题，再怎么看也不能把污渍给看没，”

那个男人貌似是在好心地提议着。

动了动脖子，归依荷没有听话地抬起头看过去，她尚且不想去看一眼那个男人的样貌特征具体是个什么样子，她也没有必须的理由要去印记一个来自街角的匆匆而过。

她只想解决问题，然后各自走人。

她的心累，哪还有心情去细看一个人的情绪起伏有多少。

依旧盯着那方裤脚，依旧盯着那双皮鞋，归依荷在等待着那个男人的宣判，“你说，我在听。”

“那好，你做一个选择，要么是赔偿我一双一模一样的新鞋，要么是去为你添置一身干净得体的衣服，你看，你选哪一个？”

那个男人很快为一个低头认错的孩子亮出了命题。

这样的命题，即使是个傻子，都知道哪个是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可是，归依荷并没有因此而欢欣鼓舞，却是眩晕了大脑。

她不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会如此热衷于为她置办新衣服？甚至是不惜拿要挟来加重砝码？

这样显而易见的好事怎么会如此无缘无故地降临在她的头上？

事出有因吗？那因又是什么？总不会是一杯溅洒的咖啡那样地简单吧？

不是一杯咖啡的缘由，那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可行理由？

都说，天上不会掉馅饼。

可是，现在，貌似真的有一个大大的馅饼就要砸到她的头上，就要把她给砸得金光四溅。

如果是这样，那么，归依荷要接住吗？

可是，又有谁能说，又有谁能保证，天上只会掉馅饼不会掉陷阱？

又有谁能在这个关要的时刻来帮帮归依荷，为她指点一下接与不接的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