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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血脉与东之星辰,女神给了我们一个虚幻的承诺。
神佑者死后的归属不在精灵森林。”
塞拉菲娜将手边的牛肉剔骨,淡淡的血腥味让她反胃不已。
艾尔法说的是多拉蒂的信仰。
她不知道诺堤那边的说法是什么,但多拉蒂相信神佑者所背负的使命不因死亡而终结。
在他们离世之后,魂灵归于东部森林,在没人看见的地方继续守护女神的族裔。
事实上,在昨夜之前,塞拉菲娜也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
她名字的后半部份已被抹消,但有太多事情不会动摇。
如果神明与她缔结的契约算是一场信心试炼,那么这次就是不容置疑的欺诈。
长年以来,多拉蒂一直深信着神佑者某程度上的不死能力,并且将他们推上高台仰拜,这种心态影响的远远不止神佑者,而是一整个家族对于舍身、对于勇敢、对于身份的认知。
若这个观念从根本上就是错的话,多拉蒂便在他们标谤自己是神仆的同时,当了一千年的恶魔信徒。
多么讽刺
。
“哦,切得很干净呢,而且很快。
真是难得一见的才能,可惜没能更早一点发掘出来。”
从旁边走过的艾伦看了砧板一眼,并不吝于赞赏。
“是跟哪里的屠夫练过吗?”
“不是。”
塞拉菲娜连头都没抬,将最后一点肉剔出来,只余下黏着血丝的森森白骨。
“只是做惯了而已。”
“伤口已经愈合了。”
路迦把被药膏染成浊黄色的纱布扔到一边,草药的香气萦绕于他指尖之上。
纯血精灵的复原力比水生魔兽更胜一筹,五十鞭的怠工之刑,伊凡用了三天便差不多好了──这解释了为什么帕勒依索号会接受这么多精灵。
牠们足够耐用。
“这次之后不需要再覆诊,药也可以不再敷了。”
在床上的人偏过头来,浅金色的眼眸懒洋洋地眯起,背上紫红色的鞭痕斑驳得像是乱生的藤蔓,“你的语气好像要我感谢你一样。
听上去真让人觉得不爽啊,医生。”
“你的确可以多谢一下。”
路迦淡淡说,“多亏你们几个,船上的草药被用掉不少。”
伊凡说:“世上叫受害人道谢的凶手,一般不是毫无羞耻之心,便是太好的骗子。”
路迦扬眸看向他。
“你们以为这件事做得足够隐蔽,是吗?”
伊凡嗤笑一声,半支起身来,肩膀上的肌肉随之拉动,“以为被撂倒的十个船员全部都是傻子,没有人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傻的人是你,里面每个人都中过不同的毒药,我们当然知道被人迷昏是什么感觉。
所有人之前一直不说是因为还需要你。”
“哦。”
路迦的回答平淡得反常,“所以你们很有信心,在回到马勒城之前不会再受伤?”
“不不不,我们当然还会再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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