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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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尚未成形的白莲花（第2页）

“呵，行，你现在立刻就可以带走你的孩子们。

但事先声明，今天如果你们离去后，他们由于缺乏教化再次惹上我，那么......”

话还没说完，秦淮如已经吓得颤抖起来，她看黄书的眼神如同面对着恶魔一般。

看着她这般害怕的样子，黄书感觉毫无乐趣。

终究还只是一个没彻底成熟的麻烦精，真是无趣；假如是那个全盛时期的秦淮如的话，至少能为他增加些消遣。

因此，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黄书便试图将小槐花递给秦淮如。

然而，让黄书万万没想到的是，小槐花却紧紧抓着他的衣领，两条小短腿不停蹬着：“不要，槐花不要离开，猪猪好，猪猪真好啊，槐花不要离开……”

黄书愣住了，有点闹不明白小槐花为什么会这么强烈的抗拒。

秦淮如也是傻了眼，完全不理解为何自己的女儿这么短时间内竟如此依赖黄书？

实际上，他们可能都没有意识到的是，不仅是小槐花，当黄书抱着槐花时，小当的眼里也透露出明显的羡慕神情。

对于她们二人来说，在贾家虽然不至于饿死，但也过得非常辛苦。

每逢吃肉的时候，总是贾张氏先上桌，其次是棒梗，还有贾东旭自己享用，剩下的秦淮如和这两个孩子只有肉汤，根本轮不到多余的肉块儿。

同样的，连白面馒头也少之又少，很多时候都是棒梗分一点给她们，但这数量微乎其微。

不仅吃的，她们连穿的都是棒梗淘汰下来不能再穿的旧衣服，生活上也少有人主动关怀。

只有在她们刚学会走路时，偶尔得到秦淮如的怀抱，其它时间则都是自己玩耍。

对于小槐花来说，这些都不重要，此刻眼前的叔叔黄书是最好的存在——会抱她、陪她玩耍、甚至承诺给她吃肉。

甚至小当都在暗暗幻想如果黄书成为她的父亲，该有多么美好。

只有棒梗没有太多的思绪，他现在只想着尽快完成今天的割草任务，不然可能会面临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想到之后还有肉吃，他就没再多想。

面对槐花哭得如此伤心，黄书终究是心软了下来，他赶紧将槐花紧紧抱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小背安慰道：“好好好，槐花不要走，一会儿就跟叔叔去吃肉。”

“嗯嗯，好吃的肉，槐花喜欢和猪猪在一起呐……”

小槐花渐渐止住眼泪，但依然紧搂着黄书不放，仿佛怕一不留神就被送回去似的。

看着这样温柔细致对待小槐花的黄书，秦淮如有种说不清的感觉，这就是早上的那个让贾张氏和易中海束手无策的黄书吗？

但黄书此刻确实表现出的温柔确实让她惊讶不已——这是她连自己都没有做到过的关怀。

秦淮如脑海里闪过一个让她自己都觉得荒唐的念头——黄书这人，好像还挺不错的……

这个念头刚一冒头就被她立刻掐灭，因为眼前这个人正是把她的婆婆关进监狱的“罪魁祸首”

，是他们贾家的仇人，她决不能有这样荒谬的想法。

仿佛是为了鼓舞自己，同时也像是为了坚定自己的决心，秦淮如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决地说：“黄书，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把我婆婆，槐花的奶奶送进牢里的那个凶手，你……”

听了这话，黄书嘴角不禁浮现一丝讥笑：“秦淮如，贾张氏进去了，你真的那么难过吗？”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毕竟是我婆婆，我当然难过……”

秦淮如说话时显得既紧张又茫然。

然而黄书并没有任何怜悯之意，冷冷地眯起眼睛说道：“难过个鬼，贾张氏那好吃懒做、摆架子、整天对你打骂的性格，现在进了牢里，贾东旭也不在了，现在贾家不就成了你的世界了吗？工厂里的工位估计早就让你接手了吧？将来孩子也能跟着你吃商品粮，你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更别说……贾张氏出来几乎是没指望了，所以你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拿到老贾和贾东旭的赔偿金，怎么着也有一千来块吧？揣着这么多钱，还有孩子陪着，甚至还可以再找个上门女婿，你会感到伤心？别搞笑了吧！”

听着黄书的话，秦淮如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整个身体都有些摇晃。

这几乎揭露了她内心深处的秘密，而院子中所有人都以为她秦淮如为了婆婆四处奔忙，是个非常孝顺的好儿媳。

但为何……为何黄书会了解到她心底最大的秘密？

此刻的秦淮如有种仿佛被人当街剥得精光的恐惧感，浑身发冷。

她想要离开，但是槐花和小当、还有棒梗都好像被黄书灌了迷魂汤，对她的求助置若罔闻，她感到自己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即将消失！

就在秦淮如惊慌失措之时，外面传来了何雨水的声音：“书哥，我哥哥让我过来喊你吃饭……贾家嫂子？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