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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大人竟也不管?!”
五老爷虽是闲云野鹤的性子,可多少总比珊娘他们这些妇孺知道一些政事,便冷笑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不定那位老大人还从中抽头呢,你当他能跟我们梅县县令一样清廉不成。”
这江阴府上至知府下至各辖县的县令,唯有他们梅山镇所属的梅县县令是个清廉刚正的。
且因着他的刚正清廉,叫这位县令大人在这七品县令的位置上一做就是七八年。
这对于县令大人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可对于梅县百姓来说,却是一件天大的幸事。
珊娘歪头道:“朝廷不是有规定,捐募会的账务需得同时在县衙里做备案的吗?便是捐募会的账册被盗了,县衙里总还保留着一份呢,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到处搜查吗?”
最近她一直在帮捐募会做事,自然知道一些这方面的规定。
“是啊,”
五老爷也摸着下巴道,“我们那位老大人,可是油锅里的钱都能下手捞的。
之前就有耳闻,说他上任初始就打过捐募会的主意,只是一直未能如愿。
如今闹出这样的事,倒正好叫那位找到了口实。
便是被偷了账册,应该也于大局无碍,他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船家虽然嘴不严,偏胆子很小,见这父女两个几乎就要明着喊出“贪官”
二字了,忙求饶地拱着手道:“天干物燥,天干物燥。”
说着,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珊娘和五老爷对视一眼,全都笑了。
侯瑞侯玦和五太太则全都没听懂,“他什么意思?”
侯瑞问,“这又不是秋天冬天的,喊什么‘天干物燥’?”
珊娘抿着唇角笑道,“打更的不是都叫着什么‘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吗?行船之人忌讳那个‘火’字,这船老大才以这句话替了。”
五太太转眼一想,便明白了,低头拿袖子遮着嘴一阵笑。
侯瑞侯玦仍是不明白。
五老爷摇摇头,无奈叹息一声,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小心火烛,莫论国事。”
这是近四五年间才悄然出现在茶馆墙壁上的提醒字样。
却是因为五年前,有人在茶馆里议论了几句后宫有人倒官卖爵之事,不知道叫什么耳报神给举报了,官府没能抓到那议论之人,便把茶馆老板给抓了,且最终发配关外苦寒之地。
做小生意的人原就胆小,这事儿一出,那些茶馆老板们便纷纷在茶馆里贴出各种各样的警示文字。
一开始还明着贴“莫论国事”
的,被衙役们找了几回麻烦后,一个个就隐晦地改贴了“小心火烛”
这四个字。
不想到了船家这里,竟又引申为“天干物燥”
了……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珊娘都跟她老子一样,不怎么关心政事。
可好歹前世时袁长卿都已经做到了内阁大学士,该知道的她多少总还知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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