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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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好好活下去（第2页）

母亲端着菜走了过来，插话道“吕晓，不要听他的浑话，他呀，刀子嘴豆腐心，一听你晕倒了，丢下几十个学生不管，专门回来看你，后来见你无大碍，才走的”

吕晓并不在意，父亲一直就是这样和自己说话，有时候，吕晓甚至觉得，自己和这个男人不像是父子，倒像是哥们。

他会心一笑，打趣道“是啊，我的小身板是虚。

到不像某些人，长的五大三粗，威武雄壮，其实，背地里却是妻管严。

我老妈让他往东，他呀，不敢向西”

男人老脸一红，为自己辩解“你这臭小子，没听说过成熟的稻子会低头吗？我这不叫妻管严，是成熟，成熟的男人最迷人，懂吗？你这小子，翅膀长硬了啊，敢调戏你老爸，行，晚上睡觉前，俯卧撑增加一百个”

吕晓上前求饶“别啊，老爸，是小的错，不该犯你虎威，你就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一命”

妇女扶了下额头，对这俩人有些无语“行了，你们俩不要在贫了，一天到晚都不正经，父亲每个做父亲的样子，儿子也没做儿子的样子，真是一对奇葩”

说完，一家三口大笑，吕晓坐到位置上，夹了一口菜吃了起来，这熟悉的味道让他感慨万千。

原以为这辈子再也吃不到母亲做的菜，没想到这个幻境倒也成全了他，他慢慢咀嚼，细细品位，因为他知道，这真是最后一次吃母亲的菜了。

不由地，他流下泪水。

母亲奇怪地看着吕晓，刚才嘻嘻哈哈的，怎么吃了一口菜就哭了？她问“怎么了，菜不好吃吗？还是辣椒放多了？怎么哭了”

吕晓擦掉泪水“不是，妈妈做的菜还是那么好吃，只是，只是，我怕以后再也吃不到你做的菜了”

母亲温柔一笑“傻孩子，又在说胡话了，想吃妈妈做的菜我天天给你做，只怕你还会吃腻了呢”

吕晓摇头“不会的，永远都不会的，我做你的儿子真是太高兴了，如果有下辈子，我们还做母子”

在心里又加了一句，做你的亲生子，而不是领养的。

母亲夹了一个鸡腿给吕晓“当然行啊，只要你不嫌我烦”

吕晓放下筷子，苦笑“但是，谁又能说的准会有来生呢？就如现在，我明明知道你和爸爸都是我脑袋里的幻象，是假的，但我还是很开心，很满足。

所以说啊，珍惜当下很重要”

吕晓摊牌了，母亲没有惊讶，只是温柔微笑“可这不正是你脑袋中所想要的吗？安定，平凡，简单，和我和你父亲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直到永远”

吕晓猛地站起来，冷声道“是，这是我想要的，可这是幻象，是假的。

我在怎么怯弱，在怎么废，我都不会自欺欺人，即使我现在出去被人杀死，都不会有任何怨言，我绝不做一个缩头乌龟”

母亲看着吕晓，问“那你真的决定了吗？”

吕晓没有迎着母亲投来的目光，而是转头看向别处，因为他怕自己舍不得离开这里。

他点了点头“我决定了”

真的要结束了，母亲没有悲伤，反而很欣慰“孩子，未来会很幸苦的，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能有你这样的儿子很自豪”

父亲也是微微一笑，对吕晓说“臭小子，我很看好你，你一定要活下去啊”

说完，父母俩人的身影逐渐模糊，直至消失。

吕晓留在原地，头向上仰着，他以为这样可以止住泪水，却没我想到泪水是那么汹涌，还是从他的眼眶流了出来，最后竟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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