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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着的女子原本已经叫哑了嗓子,偃旗息鼓了,这下见了来人,又扯着撕破的嗓子高喊起来,“二爷,二爷,救我!”
芜歌看着那匹越奔越近的单骑,冷冷勾了勾唇。
“拓跋焘,祸不及妻儿,有本事冲我来,抓个女子算什么英雄!”
徐湛之的怒吼,随着疾风飘荡在战场上方。
拓跋焘有些不自在地捂了捂额。
芜歌偏头,抱歉地看了他一眼,就对那个怒气冲冲而来的将军,大声道:“徐湛之,抓阿九的人是我。
我本就算不得什么英雄。”
徐湛之的速度缓了下来,待他看清谯楼上的人时,眸光有些惊诧地颤了颤。
芜歌今日穿的是一身玄色劲装,依旧是男子发式,束着一根玄色发带,手里拿着那根软鞭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掌心轻敲着。
徐湛之在距离阿九十几丈远的地方,勒停了马。
那里正好是弓箭手射程的边界。
他执抢对着谯楼:“幺儿,放了阿九。”
隔得这么远,他却清晰地看到芜歌笑了,她从小到大,每每恶作剧时都会露出这种狡黠俏丽的笑容,只是如今夹杂了一丝冷厉的嘲讽。
“二爷,救我,救我!”
阿九见到救星,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
“太吵了。”
芜歌一抬手,只见阿九迅速从几丈高的木柱上坠落,噗通落进了木桶。
落入木桶的人惊恐地挣扎扑腾起来。
“住手!”
徐湛之动怒,拉紧缰绳,引来一声长嘶。
芜歌见时间差不多,便落了手,谯楼上牵扯着绳索的兵士便用力将坠落木桶的俘虏重新拉着,吊了起来。
“徐湛之,动气做什么?你该谢谢我,帮你找出了杀害妻儿的真凶。”
芜歌的声音慢悠悠的,嘲讽至极。
她指着木柱上吊起的那个落汤鸡一般的妇人:“可不就是你的九夫人嘛。”
徐湛之初时震惊,继而看向那个吊在秋风里,瑟瑟发抖,狂咳不止的妇人,一脸惊疑。
芜歌从腰封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拓跋焘:“拓跋,劳你帮我射一箭,把这供词送给徐将军。”
“好!”
拓跋焘接过副将递来的弓箭,取出一支箭,戳着那页纸,嗖地一箭射了出去。
他臂力惊人,百步穿杨,徐湛之机警地后退了几步,那箭还是不偏不倚地射在了距战马前蹄不过几尺的地上。
徐湛之用抢勾起那箭,嗖地腾空,一把抓住,展开那纸看了起来。
“二爷,我是被逼的,是徐芷歌严刑逼我的。”
阿九边咳边喊,一脸惊恐,“她不单毁了我的脸,还要毁了我的眼睛,我是屈打成招——”
噗通,又是一声落水声,紧接着阿九的话就被灌进了木桶,被咕噜噜的水声和扑腾声掩盖了。
是谯楼上,芜歌又抬手发令了。
徐湛之的手有些发颤。
他已顾不得不远处在水中拼命挣扎的侍妾了,只举着那页供词,冲着谯楼怒声道:“一派胡言!
我凭什么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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