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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娘子,松开吧。”
魏玠提醒道。
薛鹂的手缓缓下移,摸索到他微凉的手掌。
“表哥的手好凉,是太冷了吗?”
魏玠状似无意地拂开她的手,语气温和地说道:“薛娘子身为女眷,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薛鹂几乎能想象到魏玠此刻的表情,若是无人在场,她必定要大笑几声。
她压听着着实生分,日后唤我鹂娘可好?”
魏玠默然了好一会儿,才极轻地答了声:“好。”
他话音才落,薛鹂便隔着衣物拉住了他的手腕。
“路上太黑,表哥留心些。”
他犹豫片刻,还是没有推却。
偏房中没有点灯,往日里只作家主理事用。
魏玠鲜少受到责罚,不像魏弛等人时常在此处受训。
此刻屋中昏黑,他也不知晓硫磺与火石放在何处,只好由薛鹂去翻找。
他在屏风后坐下,书案上铺了备好的纸笔,薛鹂在屋里摸索了许久,总算找到了被麻布包裹的火石等物,这才坐到魏玠身边试着点燃烛芯。
“会用吗?”
魏玠问她。
“会用。”
她莫名想起了一些往事,情不自禁道:“吴郡比洛阳要湿冷,时常阴雨连绵,硫磺也是湿的,总是试很久才能点燃。”
即便薛氏没落了逐渐成了商贾,也在吴地是有些声望的士族,何至于让薛鹂亲自去做这样的事。
然而听她的语气,往事似乎并不愉快,他也不便主动问起。
察觉到自己说了不必要的话,薛鹂沉默了一会儿,堂中便只剩下沾染硫磺的干木摩擦火石的声音,干木始终没有点燃,薛鹂逐渐不耐烦了起来。
魏玠察觉到她的急躁,轻叹了口气,正想从她手中接过火石,虚掩着的门却忽然被撞开了。
二人的动作一齐滞住,都没有再发出声音。
薛鹂起初还想安慰自己是风吹开了门,紧接着便听到了略显杂乱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去扯魏玠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说话。
“等等……方才好像有什么怪声。”
女子压低嗓音,心虚地拉住男人的手臂。
“此处绝不会有人,更何况连一盏烛火也没有,是你草木皆兵了。”
薛鹂紧皱着眉头,正疑惑两人要做什么的时候,忽听到砰的一声响,男子将门扣上了。
而后女子惊呼一声,昏黑静谧的房中响起了宽衣解带的窸窣声响。
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屋里已经响起了女人难耐的轻|吟与男子的粗喘。
薛鹂便是再迟钝也该明白了,这分明是撞上旁人在此交‖媾了!
她自认不是什么有德行的人,却也不会在人家的宗祠做这般不体面的事,实在是……实在是……
她一半震惊一半羞恼,震惊过后又不知所措了起来。
即便她为人是轻浮了些,却也是个年纪尚轻的女子,哪里遇上过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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