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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爱所要达到的无形的、不可企及的目标。”
静儿的眼睛重幽怨的盯着一脸肃然的龙镔,泪滑了下来,哽声道:“正是它,驱使人的力量去追逐其淡淡的影子;没有它,为爱所驾驭的心灵就永远不会安宁,永远不会歇息。
因此,在孤独中,或处在一群不理解我们的人之中,我们会热爱花朵、小草、河流以及天空。
就在蓝天下,在春天树叶的颤动中,我们找到了秘密的心灵的回应,无语的风中有一种雄辩;流淌的溪水和河边瑟瑟的苇叶声中,有一首歌谣。
它们与我们灵魂之间神秘的感应,唤醒我们心中的精灵去跳一场酣畅淋漓的狂喜之舞,并使神秘的、温柔的泪盈满我们的眼睛,如勇士胜利的热情,又如爱人为你独自歌唱之音。”
静儿再也控制不住了,看着龙镔,看着无语的龙镔终于泪流满面!
哽咽抽泣出声:“爱的需求和力量一旦死去,人就成为一个活着的墓穴,苟延残喘的就只是一副躯壳!”
龙镔心如千载古钟,被静儿的泪水如百斤重锤狠狠撞击着!
他看看秋雅,再看看静儿,默默垂下眼睑。
其实这些日子来,他时常在思索秋雅和静儿对他的情感,他觉得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处理。
秋雅,静儿,他,一种三角的情感,矛盾交织在他的内心之中,他也曾暗暗卑鄙贪婪的幻想过:要是我可以两个都娶那多好啊,先祖们不是也娶过几个老婆吗?可现在却是现代社会,难道自己还要将心破开两半吗?那不是对神圣爱情无耻的玷污?!
他甚至纳闷过:难道我就连我的感情都被上苍诅咒了吗?
现在,静儿的这番话其实就是在向他袒露无遗的表白少女哀怨的情怀,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静儿背诵着诗人雪莱的诗句,隐晦地向他表达现在她正“带着无法承受这种现实的情绪,在温柔的颤栗和虚弱中,在海角天涯寻觅知音而得到的却只是憎恨与失望”
?
石伟故意恶搞地推推龙镔,道:“喂,老六,你说说什么是爱?”
在大家的注视下,龙镔清了清似乎有些堵住的嗓子,整了整有些僵滞的笑容,似有所指的又不着边际的空洞的说道:“什么才是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过我看,要知道什么是爱,就得先搞清楚什么才是生活。”
静儿爷爷、德老用老人特有的宽容看着这些个小孩子,他们理解,因为对爱情的困惑是孩子们成长中必然要经历的过程。
第二天,静儿爷爷带着大伙坐船游太湖。
清晨的湖风清泠,湖光亦总是借着远远的山色交相叠映着这似乎岑寂又似乎升腾的神秘,一群越冬的水鸭惊喜的扑棱着湖面的天空,双翅震落的水滴在漫空闪现着朝阳瞬间的晶莹,粼粼的水波积积涌荡着,分着叉,划着圈,遥遥的平静,近近的起伏,一切泊泊的却又是一切慵倦的,一切分离的却又是一切依恋的。
湖波潋滟,晨云春树,山水却又是在如少女跳舞嬉戏的足那般轻灵的流淌着朦胧,极目而去,浩淼而又飘忽,视线不再曲折,变得异常锐利,就连那湖岸边一株焦黄的的芦苇那无奈弯腰的情形都一清二楚,听觉也不再受到凡尘噪响的干扰,变得异常敏锐,甚至可以听到了那水底的一条爬行的鱼发出的一声叹息!
这分明就是有生命的天然啊!
湖水其实深不可测,并不是那种纯然透明的清澈,湖水清凉而又深沉着,龙镔努力的想看穿这湖,静儿爷爷看着龙镔,乐呵呵的点拨着道:“你看得穿吗?”
龙镔良久,摇摇头:“看不穿,我只是凡夫俗子而已。”
眼前景致,江山入目,几重画意,湖风满怀,另种诗情。
德老突然轻诵出声道:“雪夜谁吹短箫声,欲催心思入小楼。”
静儿正是情绪满怀,一时忆起昨夜,又正好远远看到一只野鸭鸣叫着贴着湖面飞掠随即接句道:“烛屏阑影和古调,寒凫无辜负霜愁。”
静儿爷爷尽管已经八十高龄,可才思真谓敏捷,立刻接了下句:“任得奇山苍风劲,渡浪何妨御扁舟?”
龙镔此刻已然似乎有些悟了,他也看着那只野鸭一翅一翅的飞远,飞远,直奔那鳌头渚去,便也得句,道:“笑将两羽飞日月,我自行云向鳌头。”
石伟拊掌大声赞好,却又不知趣的问静儿道:“静儿,你说这首七律叫什么名字好呢?”
静儿看了秋雅又看了龙镔一眼,别脸看着湖水,低声说道:“四人和诵,却各有主题,就叫《无题》吧!”
鳌头渚那片浅滩上丛生错乱的芦苇只要有风就会蓬头散发的招摇不停,细细的黄黄的苇杆尖端悬撑着那些白色的芦苇花絮,阳光生命似的在湖波的涟漪中欢欣流动着,闪亮着,全无固定的形态,似乎只要哪位观察者一声激动的喝彩,一声感怀的呼唤,它就会役使着这湖水、这大地、这天空、这一切的水草树木从平静的沉睡中苏醒过来。
静儿她们三个女孩子还有石伟心情喜悦的在这片湖滩上找寻着新鲜,龙镔却陪着两位老人伫立着并用目光试图在芦苇根部的阴影里找寻游动的生命。
静儿爷爷,看着孩子们各自的身形,试试的问身旁的龙镔道:“小龙,在找什么?”
龙镔抬头看了一眼天上挂着的太阳,用手揉揉眼,道:“在找鱼。”
德老呵呵笑了:“这些都是小小的鱼,岸边可没有大鱼。”
静儿爷爷也笑着道:“是啊,这种小鱼都长不大的,要想找大鱼得到太湖的深水里去,老辈人还传说那湖里有龙。”
龙镔看着两位老人,却回答道:“小鱼儿有小鱼儿的活法,大鱼有大鱼的地界,我不知道这湖里有没有龙,我只是想看看这芦苇从中的小鱼儿可以游多远。”
德老看着龙镔俯下身子,那脸上神情象个看蚂蚁回家的三岁孩童一样,便轻轻一叹道:“孩子,你仔细看看这太湖有多大,这天有多高,这天地有多大。”
静儿爷爷开始呵呵笑了起来,道:“小鱼儿当然是游不远了,可是大鱼就不是小小的芦苇从可以困住的了,它可没必要依赖芦苇从中的养分来生存,他得去湖中才能长大。”
龙镔仰起头,声音还是很低沉的问道:“那大鱼儿又能在湖里游多远?这么多渔夫在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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