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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哲白齿一露,得意一笑,“当然是为了在哲儿身上再添几分凄苦决绝之意,好驴那王老道的啦!”
黄药师:……
把驴人说的如此理直气壮,还算机灵哦?
言罢,徐哲接着又苦起脸,道:“但是王道长也当真谨慎,他那毒我倒是真的用了,也不知……”
“——你倒是也未蠢到无药可救。”
冷面一夜,黄药师此刻终于笑颜微展,竟好似对徐哲驴了天下第一这点,感到极为满意。
继而他便毫不犹豫的把中神通给卖了:“那中神通说了,在你上华山的一月之前,他总有办法将解药给你送过去,再者——”
徐哲面上一喜。
黄药师倨傲道:“再者,哪怕没有那重阳老道,为师还能任着你被一个外人毒死不成?”
徐哲眼眶又是一湿,但他急忙狠狠一擦。
他禁不住道:“那师父,你方才说要将哲儿逐出师门——”
黄药师冷冷瞪他一眼,道:“若你真的与那经书携伴腐烂在了华山山底,我要一具腐臭的尸体又有何用?”
徐哲笑道:“那你还对哲儿自称为师——”
黄药师不冷不热道:“只有当师父的不认弟子,哪有当弟子的不认师父的道理?”
徐哲心中一颤。
忍住汹涌泪意再次翻滚,徐哲哑声应道:“师父所言极是。”
然而,此句应答过后,双方好似再也找不出一字半句,竟一时相对无言,陷入沉默。
“……师父。”
半响,徐哲突然开口。
黄药师看向徐哲。
徐哲道:“师父,你如今也年过而立了,是该时候给师弟师妹们找个师娘了。”
黄药师:……
这种事哪里轮得到小辈操心!
徐哲这回可是敢躲了,急忙侧身一闪,身后的桌腿却是接着便断了。
烛台落地,咕噜滚动,烛火时亮时暗,最终归为沉寂。
窗外的雨更大了。
烛光已去,又及窗外雷雨大作,乌云密布,徐哲只能隐约看到对面之人的身形轮廓,但那面上的神情为何,却是再也看不清了。
徐哲不想做那个首先开口之人。
这次,却当真是黄药师打破了沉默,道:“徐哲风,你可还有话说?”
我可还有话说?
徐哲自己在心底重复了一遍。
欲说之言,皆不能语。
我还有何可说?
一室黑暗,雨点若鼓。
除去那风,以及那雨,世间万物都仿佛远去了。
徐哲微一沉默,双手抱拳,朝着黄药师所在的方位一拜,轻声道:“劣徒徐哲风不堪教诲,多谢师父不弃开导。
今日起,直至完成师父所托之事,我徐哲风不再是黄药师膝下大弟子,不再是桃花岛门下大师兄。
为重归师父门下,好侍奉师父左右,报师父养育之恩,徐哲风自会拼尽全力以求生机,只要师父不弃,我徐哲风自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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