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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钊声沉:“当然知道。”
他在被鬼头昌抓去之后当时就用刑了,鬼头昌逼问他的事情,就是梅宝山承诺给鬼头昌的报酬,聂钊当然知道。
聂荣一听急了,疾声问:“那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事情,值得鬼头昌那种海盗以身犯险的,聂荣当然想知道。
但老爹越着急儿子越不给面子,聂钊却说:“涉及香江机场的改建,那是我的业务,恕我可无可奉告。”
这意思是他被绑,被拷问的原因他知道,但他不想说?
明叔都愣住了,聂荣就更摸不着头脑了:“什么叫你的业务,香江机场的改建由聂氏承接的,建筑公司也是聂氏旗下的一部分!”
聂钊没说话,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面对聂荣,他明面上向来不会反抗,只会沉默以对。
这种沉默经常让聂荣大动肝火,却又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他最关注的还是梅潞嘛,遂再问聂钊:“那是不是确实跟你梅姨没关系?”
所以果然只是梅宝山忘恩负义做了叛徒,梅潞清清白白?
如果真是那样,聂荣的心里会舒畅很多,所以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但正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聂荣动辄以严父的身份来教训聂钊,聂钊则总会以沉默的姿态表演大孝子给他看。
老爹急,他偏不急。
他缓缓欠腰,语气沉缓中压着威严:“梅宝山?”
……
“我想先跟你谈谈聂氏上一届主席韩玉珠女士的死,我想你应该不会愿意,但是……”
他下意识抬头,就见陈柔一手插兜,一手提着蒸馏水瓶,就站在梅宝山的身后。
她抿着唇角正在吞水,周身一股雌雄莫辩的帅气洒脱,像个阳光清朗的少年,全神贯注,她听的格外很认真。
聂钊再说:“但正如韩玉珠韩主席在我心中有着无比重要的位置一般,聂耀先生和梅潞女士于你来说,也重要到你愿意为了他们而坦白一切可坦白的,对吗?”
在将来,邝仔会是聂钊24小时不离身的贴身保镖。
就现在,他俩的配合已经很默契了。
随着聂钊一句似是而非的威胁,邝仔迅速调转枪托,一枪托果断的砸在了聂耀的鼻子上。
可怜聂耀的鼻子才经过三记上勾拳啊,他痛的伸长了脖子呜哇乱叫。
……
韩玉珠死于20年前,那一年聂钊只有七岁。
但她不是因急病而亡的,而是自聂钊出生的那天起她就病了,先是不明缘由的痢疾,腹泄让她在产后伤了元气,之后查出克罗恩病,一种几乎没有治愈可能的器官性病变,紧接着又并发了肠癌,在长达7年的漫长时间光里她一头乌黑茂密的长发逐渐掉光,满口牙齿渐渐脱落,人消瘦成了一把骨头,及至最后憾然离世。
那时的聂家正值鼎盛,现金流比如今还要充裕,韩玉珠手下还有一大帮从她父亲时期就跟着韩氏一起拼事业的手下,比如陈柔的父母就是。
眼看老板缠绵病榻,日渐消瘦,他们跟聂荣一样着急,也都在满世界的,疯了一样的为她寻找良医,查病因,试图要让她好起来。
也就是在那个阶段,本来夫妻一体打拼的聂氏变成了由聂荣主导,韩玉珠那帮子忠心的追随者们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或隐退或出走,再加上香江经济大动荡,大把韩玉珠的手下们身价缩水,乃至破产,再后来,公司就全是聂荣的人了。
聂荣在妻子生病后表现的并不差,有很长一段时间还亲自照料病妻,但凡出门也总带着大儿子聂臻,甚至在长达三年的时光中,他跟梅潞是完全断联的。
就算后来梅潞重回聂家,也是佣人私底下跟韩玉珠谈起她和孩子,求她垂怜。
也是在韩玉珠点头之后梅潞才回来的。
用香江媒体的话说,聂荣是奉妻命纳的妾,韩玉珠也是人人称颂的贤良大婆。
但这种粉饰金镶的故事小孩子才信,成年人要信了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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