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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程弥心里一直很清楚,被她抛弃,不被她要,这一直是司庭衍不信她爱他的症结所在。
讲着最后一句台词,她视线当时正好望向观众席,收回眼的时候,目光难免滑过观众,对上最前面中间那道视线。
灯明和黑暗的朦胧交界处,司庭衍几乎要隐匿进黑暗里,灯光落到他那里只剩薄薄一层凉光,在他五官上笼上一层遥不可及的漠然感。
他看着她的目光从始至终没变过,像从头到尾没注意到这段剧情里的那一层含义,神情并不在意。
他的情绪对程弥来说是未知的,两人中间隔着五年的陌生。
话剧演出时长三个小时,直到近凌晨才散场,演出结束那一刻,底下掌声轰鸣。
剧组人员都回到了台上,一起牵手鞠躬谢幕,程弥也在其中。
而她俯腰直身间,前排的司庭衍已经在旁边人的陪同下起身,视线没在她身上有任何一秒停顿,不多时一众人消失在出口。
——
谢幕结束后,程弥没留下来跟大家一起拍大合照,连身上的旗袍都没换下,匆匆下台去找司庭衍。
程弥心里对司庭衍的那腔热意,不会因为他的冷淡止步。
但她从后台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司庭衍人影,只看到导演儿子,那个刚才带司庭衍过来看话剧的男人,他坐在走廊的沙发上,神态看起来很懊恼。
他身边还坐着另一个男人,同样西装革履,戴着副眼镜,刚才也和司庭衍一起坐在台下看话剧。
走廊上不断有观众从出口陆续走出。
程弥正想走过去问他们司庭衍去哪里了。
因为廊道上人多,脚步声说话声杂乱,那两人没发现她存在。
程弥还没走近,便从他们口中听到自己名字。
戴眼镜那个男人说:“这就怪你自个儿了,好好的,提什么女人。”
导演儿子恼道:“哪个男人不好色?我这不看他在台下盯人盯得紧,想着投其所好,把程弥这女的往他面前带带。”
程弥脚步顿时停下。
他们还没发现她,眼镜男说:“有你那么说话的?说试过这妞身体,带劲得很。
撇开你没睡过人家不说,谁用你用过的货,这不得甩脸走人?你这合作打水漂,怪谁?”
“我看他是看出了我没用过,”
导演儿子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也是没想到,这归国公子爷居然好这一口。”
听到这里,程弥没给面子,走了过去。
她突然出现在这两人面前,两个大男人即使脸皮厚,脸上也在瞬间一阵红一阵白。
其实导演这儿子不只一次来看程弥演出,每次来目的都很明显,对程弥有兴趣,想找她搭讪,想干那档子下流事。
程弥心里门清,没得罪人,但也没算正眼瞧过他。
眼下应该是她眼睛瞧他瞧得最正的一次了。
程弥问他:“司庭衍去哪儿了?”
俩男人没想到她竟然认识司庭衍,转念又觉得她可能是想去攀附男人,脸上即使克制了,但鄙夷还是不小心漏了丝出来。
导演儿子说:“走了,刚走,你现在追还追得上。”
程弥急着找司庭衍,懒得计较,转身便顺着人潮往外挤。
大厅吊灯璀璨,人流慢悠悠。
程弥跑向剧院外面,高跟鞋清脆砸在瓷砖上,不断跟人擦肩而过,也没管有没有人认出她了。
昏沉夜色下,剧场大楼古朴典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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