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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钟延光不喜欢别人过分的亲密接触,苏绿檀两腿定住了似的,克制着点了点头,道:“好。
夫君晚安。”
钟延光双足一顿,便立刻踏雨而行。
等人走了,苏绿檀才转身进屋,夏蝉把门给关上了,备上热水给她洗了个舒服的澡。
躲进被窝之后,苏绿檀孤枕难眠,不禁想起从前的事。
情诗这回事嘛,当然也不是真的,是她跟钟延光说,真心相爱的人,怎么会不留下一些凭证,光是定情信物不够,还要有手写之书才作数,便闹着要他抄了一份。
钟延光看完苏绿檀找来的情诗虽有些不大欢喜,到底是听她的抄了一份。
次日清晨,夏蝉怎么都叫,屋里都没人应,等她进屋的时候,发现苏绿檀浑身滚烫,昏迷不醒。
苏绿檀在金陵的时候喜欢跳舞,还学过剑舞,身体一直很好。
起初到京城有些水土不服也都忍过去了,没想到经了昨夜风雨,还是病倒了。
四个陪嫁丫鬟一向听从苏绿檀的,主心骨一病倒,登时有些六神无主,立刻着人去请了每月都来诊平安脉的陈大夫,又令人把苏妈妈寻来。
内院的人却说苏妈妈昨夜回家去了,这会子还没上值。
苏妈妈是带着家小来京城的,又要管理部分内宅之事,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待命左右。
夏蝉便立刻去了内书房找钟延光。
钟延光将将起床,听闻苏绿檀病了,穿好衣裳就阔步赶往荣安堂。
内室里,苏绿檀正躺在床上,小脸通红,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眉间露出显见的愁色,嘴角也抿紧了几分。
夏蝉急得眼泪打转,从金陵苏家败落,险些满门覆灭,后至跟着主子陪嫁入京,进到这深宅大院,过着上下都不能得罪的日子。
几经波折,要不是苏绿檀日日故作轻松,她不知道要哭过多少次。
摸着苏绿檀滚烫的额头,夏蝉想起苏绿檀以前发烧的时候,忍不住抹着泪道:“太烫了,小姐这些年都没再病的这么厉害过了,陈大夫怎么还不来啊!”
钟延光上前摸了摸,果然烫手的厉害,他吩咐道:“去打热水,给夫人敷头。
让厨房多烧几桶热水,用得着。”
夏蝉连声应“是”
,赶紧出去安排。
钟延光盯着苏绿檀颦蹙的秀眉,情不自禁地抚了抚,很快便收回手,端坐于床沿。
一刻钟后,丫鬟们打好热水进来,钟延光吩咐道:“脖子也要热敷。
夏蝉,让人去二门上催一催,大夫怎么还没来。”
夏蝉一愣,下意识地点了头,便把屋里的事交给了冬雪她们,自己亲自去二门上催大夫。
前院的门房道:“西角门的人出去好一会儿了,应该快来了。”
夏蝉在二门上徘徊,又等了一刻钟,终于把大夫等来了,二话不说,拉着人就往荣安堂奔。
陈大夫进了次间,钟延光听到动静挑帘出去,道:“大夫不必多礼,先去看病要紧。”
陈大夫诊脉过后,欲用疏散退热法,立刻让人熬了药性辛散的药物柴胡、升麻、薄荷等给苏绿檀口服。
两个时辰过去了,苏绿檀吃完药才发了一场畅汗,把被子都打湿了,好歹退了热,荣安堂上下才安宁下来。
陈大夫临走前嘱咐道:“夫人是忧思过虑,近来体弱,着了风寒。
好在根本强劲,发了汗也不至于损伤津液。
只是醒来之后仍会头痛,口渴,咽喉肿痛,脉浮,须得好生保养,否则数日不好,到底难受,甚至还会落下病根。”
忧思过虑……钟延光微怔,随后一一记下,才命人送走了大夫。
床上的苏绿檀被丫鬟清洗过后,躺在干净的被子里,渐渐苏醒,一睁眼就看见了有什么东西挡在她脑袋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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