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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妙仪傻愣愣的,这才想起来旁边就是湖,急急忙忙往湖边去了,她太过冒失,记着这头忘了那头,蹲在水边也没在意,身后裙摆落在水里湿了一大片。
兆简直想扶额,只好走过去拎了一下她裙摆:“哎,你这衣服都要弄湿了。”
他话音未落,忽然听着耳边嘶嘶声音,低头一看,一条花蛇攀出草丛,正要钻入湖水中,兆生来最怕的便是蛇,当即脸色发白,松了她的裙摆,往后倒退趔趄两步。
若他是个会杂耍的,这会儿估计就能倒翻两个跟头爬在墙上了。
兆也是让这突如其来的花蛇吓懵,他若不是在乎着自个儿皇子脸面,指不定会扯着嗓子喊起来了,却不料身后便是那块平整的大石头,他脚下绊倒,往后倒着就坐在了那块大石头上。
崔妙仪见了那花蛇,欢快的叫了一声:“小花。”
她如此欢快,花蛇却不,见了她如临大敌,立起身子嘶嘶叫起来,崔妙仪顺手捡了个枯枝子,又从湖里用手舀了水,朝那花蛇泼去,花蛇见了水朝它泼来,又有个枯枝要打,斗志陡升,一口扑在那枯枝上,却不料反被崔妙仪单手紧紧抓住了七寸。
“哎呀,小花你上哪里去了,我就说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藏起来了。”
崔妙仪拎了个半米多长的花蛇,一手死死扣住七寸,面上却笑意盈盈的爱抚着花蛇的脑袋。
她低了头,却看着刚刚那个又凶恶又阴郁的少年坐在大石头上,面如死灰。
“哎……”
她刚要开口,兆艰难的撑在石头上起身,崔妙仪往石头上看去,面上急了,连带着将手里拿条可怜的花蛇都甩的根条绳一样:“你!
你坐坏了我的棋局,你这么一弄,我还要重新摆!”
兆才是心里要吐血的那个!
“你还说棋盘——你还说棋盘!
你为何要用那么尖锐的石子儿摆!”
兆疼的面色涨红,那些“棋子儿”
让他刚刚一坐,差点隔着裤子嵌进臀上的肉里!
兆更凶了,眼神几乎能杀人。
崔妙仪虽然上头被两位战斗力爆棚的哥姐压着,但也好歹是个世家女孩儿,哪有那种被外人一训就低头的丫鬟脾气:“你自个儿怕蛇,还怪着我的棋盘?胆小鬼,我让小花咬你!”
她说着就要拿手里的花蛇去吓唬兆,兆整个人绷得跟弓一般,也不管那疼得厉害的尊臀,吓得直往后缩。
崔妙仪得意的一笑,坐在大石边,伸手将石子摆回原位,另一只手还捏着花蛇。
兆一脸痛苦的靠在树边,暗自用手将那些嵌在他裤子上的细小石子儿全给抖下来,他估计夜里回去一看,这屁股都能青一片。
“这蛇是你养的?小姑娘家,养什么蛇!”
兆揉了揉屁股,躲得远一点,总算是恢复了往日的骄傲样子。
“不是啊,我刚逮的,这个蛇没有毒,我以前在村里子捉过。
下棋累了,我就想到树上睡一会儿,所以就把它系在了树上打了个结。
结果没想到那都困不住,它又跑了。”
崔妙仪垂头摆着棋子的时候,倒是显得安安静静了。
……想到那花蛇被打了个结挂在树上,兆真的有点怜悯这路过的‘小花’。
此刻俩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若是扯一些琴棋书画,秋高气爽,或许兆也就打算转身走了,可崔妙仪忽地偏头问道:“李、卢两家,南迁了之后,为什么没有断了根啊。”
兆抬起头来紧紧盯着她。
她将那番话,都听了进去!
妙仪却浑然不觉,她刚刚只稀里糊涂的听懂半分,也没有觉得这些话语牵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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