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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建国皱着眉头看着杨华德,忽然冷笑道,“队长,你可是石河子村的一队之长,平日里领着我们大伙,遇到这种事,你不该出出主意?还是说,你觉得我今天这事做得太过分了?”
杨华德一时间被问得哑口无言,愣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挤出一句话:“这不是来问问你的想法嘛!”
“我的想法很简单,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以后别再来招惹我!
今天你也一直在场,他们爷俩干的那些缺德事,你别跟我说你没听见,大家伙可都看得明明白白。”
宋建国毫不客气地把问题甩了回去,目光意味深长地盯着杨华德,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自己看着办!
面对这样的眼神,杨华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一阵发虚。
“我儿子浑身是血,都快成血人了,我得赶紧带他回家上药,其他事我管不了。
是非对错,自有公论,我等着看处理结果……”
宋建国笑了笑,转头冲着宋军和宋阳说道,“老大、阳子,咱们走!”
经过王岳父亲王宏远旁边时,宋建国笑着招呼:“宏哥,铁蛋,到我家去坐坐!”
走到甄凌峰身旁,又热情邀请:“兄弟,一起去我家唠唠嗑!”
王宏远、王岳、甄凌峰三人纷纷点头,不再理会赵富贵家这一团乱麻般的事,跟着宋建国挤出人群,往回走去。
一直在人群里干着急,没能帮上忙的王静雅,也叫上旁边的许少芬,一起跟在后面。
看着宋建国他们一群人离开,其他围观的村民也陆陆续续散去。
杨华德见状,一下子慌了神。
这么大的事,就这么丢给他处理,他完全没了主意。
关键是,平日里他也没少占村民的便宜,宋建国刚才那番话,既是甩锅,更是对他的一种警告。
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杨华德心里一阵发凉,忍不住浑身颤抖。
他一时间想不出办法,在人群里四处张望,目光落在背着手正要走远的会计身上,连忙跑过去,一把拉住会计:“兄弟,你说这事儿该咋办啊?”
会计胡胜祥摇了摇头,无奈地说:“我哪知道?这种事别问我。
我就跟你说,跟着你们这几年,我这会计当得头疼不已。”
“你们做的那些亏心事,自己心里清楚,我可从来没参与过。
我记账都是按你们给的东西来,没有篡改过任何一笔,也没多拿过谁一分钱,到哪儿我都站得直、说得响。”
胡胜祥拿出自己的烟锅,卷了根旱烟点上,看了看杨华德,叹了口气,接着说:“算了……给你个建议,你要是不想像赵富贵那样倒霉,就多找几个村里的人,一起去公社把今天的事说清楚。”
“你们这次可是惹了众怒,在大伙的怒火面前,唐书记又算得了什么?吃了人家的,就给人家全部吐出来,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不然,你就等着瞧……你家好像也用玉米喂猪吧,那玉米面,可比人吃的还好。
你自己掂量掂量!”
胡胜祥说完,转身就走。
杨华德越听越害怕,沉思了一会儿,长叹一口气,转身回到赵富贵家门前。
看着此刻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赵富贵,再看看还在地上不停嚎叫的赵强,以及在一旁哭天抹泪的赵强母亲,还有远远站着,脸色惨白的赵中海,杨华德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兔死狐悲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冲着赵富贵的老婆说道:“别嚎了,赶紧把人送医院才是要紧事,以后,别再想着找事儿,真是自作自受,太目中无人了。”
说完,杨华德挨家挨户去喊人,好说歹说,总算叫来了七八个人,弄来一辆牛车,帮忙把赵富贵父子送往公社卫生院,同时准备去公社说明今天的事情。
在杨华德忙前忙后的这段时间,宋阳跟着父亲等一行人往回走。
一路上,听着陈子谦、王宏远和甄凌峰三个长辈有说有笑,他和王岳只能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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