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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芷茵惊得两眼发直,一下子都懵了,何露菲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痛感传来,一个瞬间暗自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有刘乾平面上喜色一闪而过,殷勤地走过来倒了杯酒:“王先生,酒可以多喝两杯,说话,却是要有证据的。”
王浩眼里自然是瞧不上他的,眼里只看得见何露菲对着他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为了讨女朋友欢心,他耸了耸肩:“我出去打个电话。”
王浩走开打了个电话,没过一分钟就回来了。
王浩伸手搂住了何露菲,依然是那副不当回事儿的笑脸:“得了,算您走了运了,当时可是我接的警,出事的证据笔录都有,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撤了,我发小可是受害者,这都憋着多少年了,愣是没找着人敢动她。”
何露菲心里一乐,佯装低了头悄悄抿了抿嘴。
章芷茵心头一把嫉恨的熊熊怒火差点没把这屋子都点着了,这她看不上的青头小子还是她介绍给何露菲的呢!
只有刘乾平觉得这顿饭吃得值大发了。
助理阿宽记得那是周五的早上出的事。
早上七点她准时起床,她家艺人今天有重要工作,她早上起来先煮一壶姜红茶,等一下要带去公司给艺人一早起来消水肿,在厨房等着水开的时候查一遍艺人最近安排的访谈和宣传拍照的案子,八点多时手机乍然响起,公司宣发部门的同事打了电话进来,声音透着慌张和古怪,阿宽挂了电话立刻点开了娱乐新闻,一下惊得魂魄都要散了,手忙脚乱按了几下手机,电话那头却一直无人接听,她屋子里焦急地转了几圈,下一秒冲进了房间里,睡衣都没换,套了件运动衣就往楼下冲。
阿宽把门敲得咚咚作响,西棠那会儿没睡醒呢,保姆开了门,阿宽冲进房间推醒了她,就立刻关掉了她的机。
刚才在出租车里她就一直在看手机,心脏吓得心怦怦直跳,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事情迅速扩散蔓延,就她打车那一会功夫,又有了好几个娱乐大号转载了那则耸人听闻的可怕消息。
西棠睡觉时手机一般调静音,阿宽关机的时候看了一眼,已经有一百来个未接来电了。
阿宽也没敢再看自己的手机,屏幕上男人的脸看不见,只看到脖子上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皮肉翻卷,狰狞可怕,阿宽望着西棠,愣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西棠醒了,仿佛早有预感一般,拿着阿宽的手机看了会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居然还觉得困,睡是睡不着了,可也没事可做。
没过一会儿倪凯伦腰上挎着儿子上楼来了。
昨晚她跟西棠在应酬时都喝多了,她跟阿宽差不多时间被公司的电话吵醒了,保姆昨晚回家了今早还没来,她只好先起来泡奶粉哄孩子。
倪凯伦进了门,把小小子儿塞给阿宽,冷笑一声:“原来要的不是钱。”
倪凯伦转手就打电话吩咐助理:“西棠要签约的那个品牌,在中国接洽过的全部女明星,做一份详细的资料给我。”
倪凯伦挂了电话坐下来,看了一眼沙发里的西棠,语气不慌不忙的:“等一下律师和公关来。”
黄西棠倒不是不慌不忙,她看了新闻,已经明白这事儿基本属于于事无补了,女艺人最重要的就是名声,倪凯伦知道,这可一切都完了。
早上九点多西棠的律师来了,倪凯伦现在连她这个事儿都顾不上,因为黄西棠签好的一大堆的电视电影综艺代言,有些已经预付了款项的,这个新闻一出,势必要换下黄西棠,片方突然遭受到巨大损失,一个一个的电话来进来打听情况也有,探探虚实的也有,破口大骂的也有,还有代言的好几个广告厂商的媒体部,一直往她手机上打电话,倪凯伦光这一个早上,就顾着接电话了。
十一点左右,有记者买通了业主跟着上来电梯口查探,还有更大胆的还按响了门铃,倪凯伦打电话去物业投诉,整个小区风声鹤唳,进出的车辆都接受了更严格的检查。
中午时分李蜀安打来了电话。
倪凯伦的电话是开着的,一直没停过,李蜀安的秘书打了十分钟才打进来。
倪凯伦开了免提,只听到李蜀安那端说:“我安排律师过去,西棠,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对不起,我不太关注娱乐新闻,迟了一些。”
“我在福建,现在赶回上海。”
下午李蜀安的律师到了大约半个小时后,李蜀安到了上海,风尘仆仆,身边只跟了一个秘书,秘书将手里公文包递给他,谨慎地告辞走了。
李蜀安进了屋子。
这是他第一次进西棠的屋子。
李蜀安的眼光却没有往房屋周围打量一寸,只望着自己派遣来的律师,口吻是严肃的:“老修,事情怎么样了?”
两名律师占据了两个单人沙发,倪凯伦和西棠坐在一起,阿宽赶紧给李蜀安搬了张椅子,几个人围在客厅开会。
西棠开始跟律师交待案情,那么多年过去了,她跟倪凯伦当时都料到了孙克虎要报警,西棠一度以为他死了,西棠想过,他要是死了她就去投案自首,当时她在急诊直接就转到了手术台,醒来时候倪凯伦第一句话就跟她说,好像人没死。
但她在北京一刻也不敢逗留,倪凯伦回当时她跟赵平津住的那个小区给她取点住院的衣物,据说有不明身份的人来跟保安打听过她的行踪,两天后她跟救护车签了协议书,倪凯伦请了一个护工连夜送她出了京,又过了一阵子,倪凯伦一直暗中托人在北京打听消息,说孙克虎似乎出国了,西棠也不敢大意,一直隐姓埋名地在老家的医院治疗。
李蜀安中途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将他的电话递给西棠说:“你爸爸。”
西棠有些犹豫。
李蜀安声音透着一贯的沉稳,这会儿还多了些许的温和:“家里人关心你,没事,报个平安吧。”
西棠接过了电话,走到了阳台上。
没过一会儿她回来了,两名律师在本子上刷刷地写速记:“六七年了,当时的监控除非拷贝保存,不然基本不可能存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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