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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衙门里缺人手,十七叔就进去了。”
月儿说道。
霍二丫在旁边扁着嘴说了两句,看样子是不同意月儿的说法。
月儿又辩解了两句。
二丫也没抬头,一边做着针线一边细声细气地说话。
她们说的话商成也听不明白,只好耐着性子等两个女孩不再争论霍十七怎么进的衙门,商成才问月儿道:“她……二丫说什么?”
“她说她爹进衙门的事,是她六伯伯帮的忙,她家里前后送给六伯伯好多东西哩。
还欠了县里的刘记货栈大掌柜的人情要没有刘记货栈具保,她爹也进不了衙门做书办。”
和商成说了半天话,月儿的官话也渐渐流畅起来,咭咭呱呱说得又快又清脆。
二丫低着头又扯扯她袖子,看样子是责怪她不该把什么事兜搂出来。
听她这样说,商成顿时觉得自己报考“公务员”
的事情多半要落空。
要过考,要有人举荐,还得有商铺愿意具保,过程烦琐麻烦且不论,关键是这三样事他一件都指望不上。
他所接受的教育让他没希望通过这个时代的文化考试;在这里举目无亲,自然不可能有人主动跳出来举荐他;至于找人作保,他更是想都不敢想人生地不熟,谁会给他这个来路不明的假和尚作保?看来这条路要落空……
他失望地把手里的铜钱放回桌上,皱起眉头怔了半天,才随口问道:“我这身衣服多少钱买的?”
看月儿瞪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自己,他扯扯衣服又拉拉裤子,再问道,“我这身衣服带裤子和鞋,一共花了多少钱……多少文?”
月儿奇怪地看他一眼,显然不明白他这样问是什么意思,嘴里却一五一十地说道:“褂子四十三文,单衣二百七十文,裤子……”
说到这里她脸有些红,因为她把里外穿的裤子都给商成买回来了。
她顿了顿才含混说道,“裤子一起是二百……二百八十一文,鞋袜九十一文。
腰带是成衣铺送的,没要钱。”
她记性好,把一大串数字说得清清爽爽毫厘不差。
听她报完数,商成点点头,在地上寻了根木棍,在地上记了个数。
思忖着他又问道:“眼下集市上的粮价是多少?”
知道粮价就能约莫估算出这里的物价,也可以和他时空穿越之前的世界有个比较。
至于这种比较对他如今的境况能起什么作用,说实话他也不是很清楚。
只是他眼下一筹莫展,脑子里也浑浑噩噩,不如找点事情来打发时间有事做总比脑子里一团糨糊要好。
他惦记着别的事,半天才发现自己无意间竟然在地上记下三个阿拉伯数字。
好在两个女孩只当他是在地上写写画画地盘算总数,都不太留意。
听他问到粮价,月儿就抿嘴笑起来,捏着针线说道:“听和尚说话,就知道你是不管油盐酱醋茶的人。
集市上的粮食多了,粗粮细粮都有,麦子米面高粱,谁知道你问的是哪种?就算是一种粮食,还要分去年才下来的新粮和往年的陈粮……”
二丫也埋着头笑,脚下轻轻地踢了月儿一脚,意思是让她不要再奚落挖苦商成。
商成倒不在乎月儿的话,只笑着说:“……你就说麦子吧。
只说新粮。”
“新麦是三百文一石。
上月本来都是二百八十文的,这个月官府在收往年陈麦,价钱就涨了一些。”
商成险些就问“一石合多少斤?”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话不能问,问了月儿肯定会起疑心。
就算是月儿没注意,可霍家的二丫头却未必不去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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