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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宫雪眉心微不可察地一皱,赶紧后撤一步。
但面对季云初的请求,她却有些不太好意思拒绝。
季云初似乎已经看穿了她的想法,便率先跳上马车,直接钻了进去。
半晌后,见梅宫雪没动静,又撩起车帘一角,“外面那么冷,还不赶紧上来?”
梅宫雪抿唇,只得上了马车。
车里很安静,只有车轮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梅宫雪更是一直眉头紧锁,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怔怔出神。
季云初瞄她一眼,忍不住又重复了刚才的问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不管事情他能不能插得上手,至少还可以听她诉诉苦。
记得以前,自己刚搬进侯府时,武功底子很差,跟不上其他几位公子的进度,便总是很失落。
还是幼时的梅宫雪总鼓励他,说花有重开日,人可在少年,什么都可以重头再来!
“没事。”
梅宫雪淡淡开口,然后便没了。
季云初仍是锲而不舍,“是不是在刑部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你不用放在心上的,也不用担心会被关回去,毕竟恕你出大牢的是陛下!”
梅宫雪只是点点头,这次连话都没了。
分明就是一副不想和他再有交集的样子。
季云初有些不自在,但视线忽然落在她的发间,又道:“这簪子你还戴着?的确很好看!”
梅宫雪下意识抬手去摸,正是及笄礼上自己戴的桃花簪子。
“谢谢。”
似乎是因为想到了父亲的原因,她连语气都温柔了不少。
季云初目光幽幽,突然冒出一句,“我那时还给你画过一幅画呢!”
“是吗?”
梅宫雪根本没在意,她只是有些好奇,季云初刚刚出现在自己的马车旁不像偶然。
是在特意等自己吗?
她突然有些感慨,若是三年前他也能像现在这样,替她说两句话,或许自己就不会那么孤立无援了。
又或是自己身陷赵府时,他能想办法托人捎个信,问问她是否过得安好,事情应该会变成另一个样子!
然而,没有如果,她现在已经不需要这种关心了。
季云初也终于闭上了嘴,似乎有些不适应梅宫雪这个样子。
以前,不管心情好或坏,她都写在脸上。
但现在,她好像给自己套上了一层壳,拒绝任何人的示好或靠近,让人琢磨不透她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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