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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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曾国华死而复生不得已投奔大哥给他指引的归宿（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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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满弟国葆受叔父之命来到建昌，代兄带勇。

曾国藩着实勉励一番，拨五百勇丁让他统领，又给他改名贞干，字子恒，意为吸取靖港之败的教训，为人办事，忠贞有恒。

这天半夜，曾国藩在灯下再次修改近日写成的《母弟温甫哀词》。

他哀悯六弟满腹才华，却功名不遂，正要凭借军功出人头地之时，却又兵败身死，真可谓命运乖舛。

又怜悯风烛残年的叔父。

叔父因无子才过继六弟，谁料继子又不得永年，老而丧子，是人生的大不幸；继而又怜悯已成孤儿的侄子。

小小年纪，便从此永远失去了父亲，心灵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作为大伯，曾国藩决定，今后将由自己承担起对这个侄子的抚养教育之责，让他如同纪泽、纪鸿一样地得到慈爱温暖，长大成人，继承叔父一房的香火。

曾国藩就这样边想边改，时常停笔凝思，望着跳跃着的烛火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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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快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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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声音，惊得曾国藩回过神来。

这是贞干在外面喊。

曾国藩打开门，贞干急忙闪进屋，身后还跟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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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看谁来了？"

曾国葆有意轻声地说，但语气中的兴奋之情显然压抑不住。

关于曾国华，通常的史料上都记载着死于三河之役，但曾氏的日记里露出了另一种可能的蛛丝马迹。

咸丰九年正月二十七日，曾氏在日记中写道："

接胡润之中丞告温甫弟忠骨已寻得，内附灵山王大令自辂复余信一件，扬名声、杨镇南等三人禀一件，刘步瀛寄王令信一件。

刘步瀛者，督标马兵，前迪庵、小石之忠骸，是其所寻得。

此次又寻得温弟忠骸及吴浣溪立蓉尸也。

闻温弟遗蜕得还，为不幸中之一幸；而先轸丧元，又为幸中之一大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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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二月初八日，曾氏在日记中又写道："

接扬名声专人来信，言温甫弟丧元，杨镇南、张吟再去寻觅，渠一人先送灵柩回湖南。

读之悲不自胜，因批令一人先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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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两段日记中可知，一个名叫刘步瀛的马兵寻到了曾国华的尸体，但无头。

曾氏本人派出的三个专寻者，即日记中所说的扬名声、杨镇南、张吟并未寻到，于是扬名声写信报告曾氏，拟由自己护送这具无头尸回湖南，叫另外两人继续寻找。

曾氏同意扬名声的这个意见。

在这几天中间，曾氏于正月二十八日有一封家信，也提到温甫尸体已找到，但无头，即刻由人护送回籍安葬一事。

尸体无头，在当时的情况下，实难断定就一定是曾国华本人。

这一点，派出寻找者怀疑，曾氏自己也怀疑，不然，就不会有一人护柩回湘，另外两人继续寻觅的请示，也就不会有曾氏的批准。

从那以后，曾氏无论在日记中还是在家信中，都未有后来寻觅的消息，也未见曾国华的妻妾辨认遗体的任何记载。

曾国华是不是死在三河之役中，是大可存疑的。

昏暗的烛光中，曾国藩见来人衣衫破损、面容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