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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人听懂了,挠了挠头。
后堂的贵公子被童玉锦突如其来的正义感爆棚搞懵了,什么意思?
夏子淳没想到,这个黑丑丫头竟敢记仇?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让自己伸手救助,微抬下额,眼眸幽深,那天就应当把她摔下马车,省得在这里隔应人!
童玉锦正义感爆棚?
非也,她在为自己杀鸡抹血消罪,她把自己化成正义使者的形象,为马上的呈堂结案添砖加瓦,吐了口气沉重的说道,“我总相信那句,‘天不藏奸’,如果奸多了……”
她没有再说下去,仿佛历练沧桑的老者叹了一口气,朝众微微一笑,然后转过身来跪拜道:“大人,请结案!”
可能是无可辩驳的笔鉴,可能是围观之人殷殷等待结果,也可能是童玉锦的表演太到位,东盛县有史以来最快的一件案件被记录到了东盛地方志上成为典例。
赖牙人的罪名:妄认良人为奴婢,被收监,杖一百,流三千里,家产全部充公。
其余帮衬按律减,或被杖,或罚钱财。
童玉锦及家人无罪,伪身契进了衙门的档案资料里。
童玉锦领着家人走出衙门,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西沉的斜阳,然后一言不发低头而去,原来这个时代……
年轻的和尚托着锈渍斑斑的钵盂,对着正在低头行走的童玉锦说道,“施主,小心看路!”
童玉锦抬头一看,居然是位年轻的帅和尚,五官俊美、剑眉凤目,清澈的目光纯得不含一丝杂念、俗气,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如沐春风,让她不知不觉放松了对这个世界的紧惕,按道理,别人对你释放善意,不是应当回以善意嘛,可不知为何,童玉锦心里压着的委屈、不甘全上来了,“他娘的,还有路吗?”
帅和尚微笑颔首:“当然有!”
童玉锦撇眼冷哼:“有个屁!”
人群还没有散去,贵公子们从后衙出来正准备上马车,围观的人群迅速或回避、或行礼!
衙门口瞬间安静下来,除了童玉锦和年轻的和尚。
县太爷正在送别年轻的贵公子,一群人也被童玉锦毫放粗言给惊悚到了,都莫名的停住了。
“施主何必悲悯!”
年轻的帅和尚双手合拢轻声轻语,仿佛能安慰人心,人心好像不包括童玉锦。
“我悲悯个屁,我要回家!”
童玉锦大叫。
“施主会有家的!”
和尚意味深长,微微一笑。
“真他娘的,我受够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童玉锦发狂似的跺着脚。
童玉锦这句话只有和尚和童玉绣懂。
和尚微笑看向她,一脸风轻云淡,对她的耍泼熟视无睹,甚至嘴角弯上去的弧度更大了,笑意满脸。
童玉绣全身绷紧,连气都忘了呼,你回家了,我们怎么办?不,你不能,求求你留下来,求求你……
跪在地上的卢氏夫妇听到‘回家’二字,不禁潸然泪下,他们还有家可回嘛,天地之大,竟无容身之处,他们该何去何从?
童氏夫妇木愣愣的听着女儿大哭,听到女儿说要回家,居然也有点伤感,跟着一起伤心起来!
童玉锦狂喊到最后,嚎啕大哭,“大师,你说这日子怎么过下去?”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童玉锦含着泪破口大骂:“好个屁,要吃没得吃,要穿没得穿,找人救命,都没人搭理,遇到的不是极品就是奇葩,你说日子怎么过?”
和尚再次微笑,“你不是个让人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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