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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楚瑛认真看着这雀食图,低声叫喊道,“这画画的好好看。”
“敢问这画……”
何安低声询问。
摊上的书生却是打断了他的话,只说道:“这画不卖,只送有缘人。”
何安皱眉,看向那说话的书生。
夜市上灯光辉煌,楼阁前皆挂宫灯,形式各样,琳琅满目。
那无骨灯,圈骨皆由琉璃所制成;那珠子灯,以五色珠为网,下垂流苏,上绘人物;那羊皮灯,五色妆然,雕刻轻巧,如皮影戏。
灯火之盛,照的夜市上明亮如昼。
那书生背着光,俊朗的面孔一半犹在黑暗之中看不出什么神情,另一半则被右角身后高挂的灯火照的清清楚楚,面容严肃,神色倒是有几分淡淡的高傲。
楚瑛离了万分拘束的皇宫,出了城门,来到这街道之中,繁华热闹的夜市,人流众多,她渐渐失了之前的担忧拘谨,倒是越发的欢快,如同从前犹在读书时,与朋友出去玩耍时,多了几分小女子般的天真。
她低着身子,望着那鸟雀图,娇俏的声音带着欢快。
“那我是有缘人吗?”
白衫书生正襟危坐,面色微顿,不发一言,黑浓眸间泛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深沉。
望着眼前这个眉间浅笑,衣着青色罗裙的小娘子,他虽未曾见过,但按年龄推测应是本年四月中旬落水而亡的三公主楚瑛。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一切都变了。
但如今形势之变化,究其根本,应该是大皇子楚宴生母的去世。
若生母未去,大皇子本应在今年五月中旬便立为太子,迁居宁德殿。
“这画只送有缘人。”
白衫书生只接着重复了一句。
“噢。”
楚瑛懊恼地接了一句,愁着脸出声道,“看来我不是有缘人了。”
她望着那画上活灵活现的小雀儿,越看越是欢喜,犹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书生哥哥,你这雀儿画的这么好,要不就让我买下吧。”
“这小雀儿好可爱。”
“你这画,愚见之,笔风确实严谨有度,神高灵澈,恢弘辽阔之余,又带清澹明润,饶有几分韵致。”
何安立于画前,低声叹道。
“兄台应是川蜀人士吧,我观这画,细细看来,倒有几分似川地吴润之的笔锋。”
何安倒也并非在开玩笑,原身是个爱读书的,也爱收藏名画,虽然不多,但正好有一幅名画家吴润之的《平烟寒钓图》。
何安前世后期便一心沉迷于古籍修复和史料挖掘重考,见过不少名画,虽然和这个世界的有些差别,但大抵上鉴赏能力还是可以的。
虽是不同世界,但在世俗人情,朝廷章法,官职变动,文学发展上,还是有迹可循。
观其山川笔势,云烟淡抹,重重叠叠,布局别致,已是大家风范,自成一派。
但细细琢磨,确确实实带了几分出生川蜀之地的大画家吴润之的风格。
而且那其中一幅寒江孤舟图,不出意外应是出蜀地,越百岭,渡横江,途中所见之景。
那书生却不应答,只是沉着脸,隔了一段时间,他才回了那么一句。
“在下出生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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