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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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江南大营溃败后左宗棠乘时而起（第2页）

这个平江才子，想得也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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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心里说，随手点起火，将信烧了。

宿松老营的反应如何呢？曾国藩心中交织着忧虑、沉重、庆幸、热望等各种复杂情绪，究竟哪种为主，连他自己也说不准。

夜里，他躺在船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后半夜，癣疾又发作了，奇痒难耐，害得他整夜不能合眼，抓得皮屑满床，血迹斑斑。

天亮时，船靠了羊角塘码头，他换了轿子，匆匆向宿松老营奔去。

老营扎在县城外，气氛仍如几天前的平静。

曾国藩一进屋，便看到案桌上堆了一尺多高的文报。

他拿起最上面的一份，随便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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涤生，你到底回来了，我天天都在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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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未进门，声音就雷鸣般地灌了进来，除开左宗棠，再没有第二人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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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大事了，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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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江南大营的事？"

曾国藩放下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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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大营已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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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边说边在对面木凳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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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万人马，十多天的日子便毁了，真不堪设想，可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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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面带戚容，比起左宗棠宏亮的嗓音来，他的音色干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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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可惜的，这个脓包早点穿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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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的爽直，使曾国藩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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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太刻薄了，江南大营毕竟经营了七八年，担负着抵抗长毛的大任呀！

现在和帅、张军门惨死，数万弟兄身亡异乡，朝廷辛辛苦苦部署的计划全部打乱，今后只会使长毛的气焰更嚣张，我们的道路更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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