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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遍下来,还是骂:“八度那么做作!
谁听得下去!”
第三遍下来也没好多少:“D大调这段应该全曲最温柔的一段,你怎么弹的!”
回头,张楚佳对杨景行幸灾乐祸:“奇葩终于要尝尝我们的日子了。”
胡以晴则安抚杨景行,说这是李迎珍严格要求他,让他顶住压力。
事实上杨景行已经弹得很好了,年轻人,弹那种曲子,显得浮夸一点有什么大不了。
星期天,农历九月二十一,霜降,天气阴沉,不但凉,还有点冷了。
秋风吹过,落叶缤纷。
上午,站在音乐学院北楼二楼的阳台上休息时,杨景行能听见从上面传下来的音乐声和女生说话的声音。
能确定是三零六的,是在练习一首杨景行没听过的曲子。
这曲子很轻柔安静,和《魂斗罗》完全是两码事。
笛子,扬琴,电子琴和琵琶担任的主角,几个声部交融得很好,听着特别舒服。
看杨景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思考人生,李迎珍也没催促他抓紧时间回来练琴。
这孩子,最近确实有点浮躁。
李迎珍有些后悔自己太心急,不该那样表扬他的天赋,也不该让他这么早就不得不去钻研作曲。
或许他真的需要好好休息冷静一下。
听完了楼上的演奏,杨景行回屋,坐到钢琴前,都不用摸索酝酿,直接把刚刚听的曲子弹了一遍。
李迎珍都没打断,因为杨景行弹得挺好,挺投入。
杨景行也弹得很简单,没有自作聪明搞一堆装饰音和复杂的和弦。
杨景行弹完后又坐在那里发呆。
楼上传来一个女声:“喂,楼下的。”
杨景行也没屁颠屁颠出去搭腔,休息了两分钟后把《升C小调圆舞曲》重新弹了一遍。
胡以晴和张楚佳没敢发表评论,都看李迎珍。
李迎珍也没表扬杨景行,问:“有什么体会?”
杨景行好像答非所问:“音乐的世界太深奥,太宽广,我的想法太幼稚。”
李迎珍轻叹一口气安慰:“不管是什么想法,只要你去努力了,都不能说幼稚。”
杨景行笑笑:“谢谢您。”
三个人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张楚佳问杨景行:“你不会是被他们两个骂傻了吧?”
杨景行做出先天性白痴的表情。
胡以晴笑:“不会的,他很有自信。”
张楚佳也说:“你以为我真的没事做啊,天天来陪你受打击,就是想看你这个奇葩能创造什么奇迹。”
胡以晴建议:“你好好休息几天吧,真的,晚上别去琴房了。”
张楚佳继续说:“你可千万别有挫败感,不然我这个练琴十几年的人就没法活了……那些一辈子没写出作品的人也早点死了算了。”
杨景行摇头:“什么挫败感,顶多就是有了点自知之明。”
张楚佳鼓励:“加油,说不定三零六以后就多了个男的。”
杨景行这天晚上果然没练琴了,并不是说练了等于白练,而是这种练习所取得的进步对他来说太容易,是什么时候都可以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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