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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咯……飞咯……”
陶陶双手举着那架航模,兴高采烈地跑下楼梯,跟客厅里的三人打个招呼,“阿姨,我不吃了,我出去玩了!”
徐曼诧异地叫住了她:“那是阿迟送给你的?”
“嗯!”
陶陶不解地眨巴了下眼睛,“就是他送的呀。”
徐曼喜笑颜开地说了句:“这太稀罕了!
这些是阿迟的命根子,你手上那架,是他最喜欢的!
他怎么可能答应送人呢?”
陶陶狡黠地笑了:“不知道,反正他就是给我了。
阿姨,我走了,拜拜!”
徐曼望着她的背影乐呵了好一会儿才说:“真是一对!”
王嫂看了眼宁以沫,她垂着眼帘,默默地吃着一只梨,好像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
末了,徐曼长长松了口气,像是一块压在胸口的巨石放下了。
她自言自语似的说:“这么多年来,我最怕一件事,就是阿迟交错女朋友,但是现在啊,我可是放心了。”
王嫂笑着说:“我只听说过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辜家高门大户的,您怎么反倒愁起他找女朋友来了?”
“你这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啊。
我们家看着风光,可是只有老爷子和老辜这两代人兢兢业业,根基是稳不了的。
阿迟当兵是没戏了,他也不喜欢政治,只能随着他的爱好往商界走,可是,如果家族里没有背景的人协助,他的事业很难走到巅峰。
他靠爷爷和爸爸又能靠多少年?所以必须要找个贤内助!”
徐曼娓娓说着,“陶陶家不但和我们门当户对,而且她的志向是从政,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再加上这孩子性格好、模样好,和我们家阿迟感情基础也好。
他俩越早结婚,越早开枝散叶,我就……”
“阿姨,我吃好了,你们慢聊。”
宁以沫放下手里的果核,快步往楼上走去。
回到房间,她掩上门,重重地靠在墙壁上,脸色一点点地灰白下去。
她木木地站着,觉得身体哪里都冷,她僵僵地绷着身子,努力控制着开始颤抖的肩膀。
耳边有个声音急促地安抚着她:不能哭。
她死死睁大眼睛,好像那样眼睛就会因过于胀痛无法流出泪来。
可是她竟错了,仿似有千万根利刺在扎她的眼睛,眼前的一切在堵也堵不住的眼泪里不停地摇晃。
她凄然想,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误解。
也是,她爱他,可他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呢?她桩桩件件地回忆起那些她误认为他也爱她的事情,或许,那些事情的存在,不过是为了证明他是个体贴入微的称职哥哥。
她满以为这样想着能让自己舒服点,可是越这样想,一股椎心蚀骨的痛楚几乎将她整个人摧毁。
她想放声痛哭,可是这栋屋子里没有她发出异响的一席之地。
这里的一切都是别人的,这天下的一切也都是别人的,现在,连他都是别人的了。
她双手用力捂着口鼻,将一切痛苦、不甘、绝望、恐惧都压在胸口,压得她软软地朝地上滑去。
一夜之间,宁以沫学会了微笑着沉默。
因为,如果总是微笑,别人就不会发现她难受,自然也不会生出哪怕一丝丝的担心记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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