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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车上很安静,除了最开始司机向邢野确定一下位置,车上就再也没有人说过话。
车内的空间并不能算做狭窄,毕竟邢野和温承书中间的空隙再塞一个成年人也绰绰有余。
邢野却仍然感觉局促,手和脚都不知该怎么摆,索性从上了车就没再变动姿势。
好巧不巧地这个时间赶上了晚高峰,路上堵得厉害。
邢野觉得自己的背都绷得有点僵了,嘴里的喉糖早就没有耐心继续含下去了,奈何旁边有人,他不好意思向往常一样含两分钟就吐掉,只好在嘴里咬碎了,强忍着口腔里的清凉甜腻吞下去。
他微微往后靠了点,抬手撑着脑袋,偏头望着窗外,看着雨水成片地从车窗上滑下来,将窗外的亮着霓虹的街景融成模糊的光影——当然。
看景是假,看人是真。
温承书的身影随着缓慢前行的车流不时反射在车窗上,窗外投来的幻彩的光影勾勒出他笔挺优越的鼻梁线条,冰冷的镜片也被镀上了一层冷蓝色的光。
他的目光直视着前方,薄唇轻抿成一道没有波动的线条,下颚线清晰而硬朗,光洁的下巴上找不到一点胡茬。
邢野隐约能够嗅到温承书身上雪松与烟草混合在一起的香水后调,味道淡淡的,又有些冷。
这个味道让他没由来地回想到那天在火锅店里,他推开门,看到窗口前温承书叼着烟逆光站立的侧影——也是如此,哪怕只是那样站着,或现在这样坐着,温承书身上都一如既往地从内而外散发着沉稳优雅的成熟男性所具备的独特魅力——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撕破他清冷禁欲的表皮,窥探他层层包裹下的内心。
邢野正出神的望着车窗上的倒影,目光蓦地与视线中心那个人对上,那人转过来的眼眸里盈着窗外暖黄色的灯火,看起来明亮又专注,让他顿时有些慌张。
他神色极度不自然地躲开目光,却硬着头皮佯装自己很自然地侧过身去,双手扒在车窗上,恨不得把脸贴在玻璃上,嘴里干巴巴地憋出一句:“雨真大啊,哈哈。”
温承书有些好笑地从车窗上望着他泛红的脸,装作没看懂他欲盖弥彰的行为,收回目光,温声提醒道:“玻璃上凉。”
邢野把自己发热的脑门抵在冰凉的车窗上降温。
“没事,那什么,我凉快凉快……”
他说话时摇了摇脑袋,皮肤摩擦玻璃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这点儿细微的音量在过分安静的车内有些明显,邢野猛地把头抬了起来。
温承书用尽了自己的修养才没有笑出声来,前排的司机就没有那么好的修养了。
“脑门没蹭破皮儿啊?”
司机一边笑一边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邢野,顿时一愣,“哟,你这脑门还真青了一块儿唉,没事儿吧?”
温承书闻言扭头看向邢野,轻声问道:“我看看?”
邢野也是一愣,下意识拿出手机照了一下,顿时抬头捂住脑门——遮瑕蹭掉了卧槽!
温承书看了看他抬手捂着的地方,顿了顿,说:“我还以为你额头上的伤好了。”
“……快了。”
邢野闷闷地说,“很难看吧?”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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