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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人群中四处寻找,寻了千八百回也不见人影,顿时觉得好失望。
打架打不过瘾,看美人也是匆匆一瞥,只好回去等务观来找我聊诗词。
务观不仅擅长写风花雪月,那些金戈铁马的恢宏场面也描绘得栩栩如生,就像真的走到战场上看他沙场点兵。
记得我跟私塾里的曾先生学了好些日子,务观陪我秉烛夜游练习平仄对仗,结果又被老斑鸠大训一顿,理由居然是不应在晚上男女共处一室。
神天菩萨冤死我了。
别说单独相处,就是拉拉小手、同床共枕也是有过的。
难道老斑鸠觉得表兄妹之间也应当分出个距离?何况当年我们才八九岁的年纪。
这些年我和务观有些生疏,王姑娘替他擦汗的时候,老斑鸠露出一脸慈祥,从不见她挑过王姑娘的错儿。
望着满城飞絮,好似漫天白雪纷飞,我想起苏轼的那首《少年游》:
去年相送,馀杭门外,飞雪似杨花。
今年春尽,杨花似雪,犹不见还家。
陆府不是我的家,我从唐府搬到陆府是继母的安排。
道路两边充斥着吆喝声,长街上的小摊五花八门,街东的郑婆婆梅花包子、张家鹅鸭,街西的王家奶房、李小五糖人,特别是李小五的糖人,好吃又好看,他会捏各种形状,有白马、鲤鱼、飞龙……
我叫北辰去买糖人,只要吃一块糖人,就会忘记所有的不愉快。
北辰去后好久都没回来。
他向来行动如风,不管吩咐他做什么事情,从没让我等这么长时间。
我十分焦急,到旁边的茶水铺子找了个空位,小二打来一壶淡茶,我喝下一大杯,只感觉肚子胀,毫不醒酒。
我又倒满一杯,端到胸前看茶水中的影子,苦笑着摇摇头。
陆母总是有那么多规矩,继母也有那么多规矩,只有爹爹不会在我面前讲,男子应当如何如何,女子又应当如何如何。
他只会说,做人要有担当,快乐就行。
“为什么她们跟姓赵的一样讨厌,总是霸凌我们这些无辜的老百姓?”
我边抱怨着边喝完茶,勉强站起身,却在转身时,又看到了那个温润如玉的白衣公子。
他站在离我不到十步的地方,慢慢走到我这边。
这样的对视让我心慌意乱。
我并不认识他,他却好像对我很熟悉,盯着我瞧了半天。
对上他的目光,这让我不知所措,只好装作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喂,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我们认识吗?”
他的脸上仿佛永远挂着那一丝淡淡的笑容,就像四月的阳光。
我想他不会像我笑起来那么奔放,恨不得满地打滚,也不会像北辰的表情,整日都那么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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