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汪惟新为昭勇将军。
铁穆耳听完 眼前就是一黑,暗道自己这回算是完 了。此事明明是错在己方,他不明白父汗为何违逆南朝,不但不惩治肇事的汪家,反而对他们大加封赏。而以南朝小皇帝好战和对外一向强硬的作风肯定是不会咽下这口气,必会兴兵报复,而自己也会被殃及。
同时铁穆耳也意识到母后很可能已经失势,以致失去了对事态的掌控。而这件事情基本可以肯定与自己的好大哥甘麻剌脱不了干系,定是在其的支持和汉法派朝臣们的配合下完 成的,其目的就是要置他于死地,除掉争夺储位的对手。
虽然弄清楚了‘真相’,但是铁穆耳想自己被囚于这方小院中,远离权力的中心,也是根本无力改变,不免沮丧万分。而随之果然如他所想,形势愈加恶化,临安的报纸连篇累牍的皆是报道蒙元方面的无理,以及请求朝廷动兵惩治蒙元。
群情汹汹之下,铁穆耳的随从都不敢随便出门,一定要出去也要换上汉服。而负责看守他们的兵卒也一再警告,要他不要露面,否则有被愤怒的百姓打死的危险。接着就传来南军在应天府集结举行秋阅的消息,报纸上成十万大军前出二十里抵达两国划定的界限,进行操演,演练了步骑合击、火炮射击等科目。
铁穆耳明白所谓的秋阅其实就是南军进攻的前奏,不过是以此作为调集兵力的掩护,说好听点儿是示威,不好听点就是下达最后通牒。一旦蒙元方面拒绝南朝方面的要求,十万大军就会越过分界线直扑开封,进而扫荡河内,甚至越过黄河兵逼大都,而那时自己就会被拉出去祭旗。
正当铁穆耳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阿尔达姆突然造访,这让他十分感动。想想在自己落难的时候,还有人拿自己当朋友,且是个不挨边的外国人冒着天下大不韪来看望。他自然是热情款待,并向其问问前途。阿尔达姆没有推辞,拿出星盘分析了一番,认为他只要向北就能逃过此劫,而他到了北方后形势似乎就会发生逆转。
铁穆耳听了不免苦笑,尽管自己运势冲天,可被囚于在又有何用。而即便能逃出临安,可还离大都上千里,自己如何能逃脱南朝的追捕,越过严密封锁的边界线。但是他又不甘心,错过这可以改天换命的机遇,可现在能求助的也只有眼前的这位异族人了。
对于铁穆耳的求助,阿尔达姆十分为难,称自己在南朝待的很好,工作轻松,待遇又高,有享用不尽的美食,还有一帮有权有势的朋友。尽管其前程远大,但是帮他逃回去就要舍弃这一切,且要冒着生命危险,一旦失手就得不偿失,他实在不想冒这个风险。
现在阿尔达姆是铁穆耳唯一的希望,他自然不肯放弃,除了真诚恳求外,还一再保证只要能帮助自己逃回去,得到的肯定比当下更多,可以让他做府中的供奉。而一旦自己登上汗位,就可以封他为国师,掌管天下宗教事务,参与国家大事。
尽管铁穆耳一再封官许愿,阿尔达姆也有些许动心,但是还不肯点头,只是答应回去后好好考虑,再做决定。不知道是自己的真诚打动了其,还是对未来的荣华富贵的向往。在几天后,阿尔达姆再次到访,终于答应帮助他出逃。
在三日后,铁穆耳依照计划让一名亲随扮成自己的模样待在院中,而他则买通了一位为四方馆送柴的小贩,藏在其牛车的箱底,避过了看守逃出了四方馆。到达与阿尔达姆约定的地方后,又再次换装扮作进城做生意的波斯商人,手持其弄来的腰牌,拉着骆驼大明大摆的出了临安城。
两人事先谋划过,以为走陆路不仅风险极大,且不易逃脱南朝得追捕。而从海路走,一旦船只出海就消失在茫茫的大海中,遭遇南朝水军的几率很小,要安全的多。所以两人出城后,以重金雇佣了一只渔船从杭州湾出海,上了一艘已经联络好的专门往来南北的走私船。
铁穆耳当然不敢暴露自己是蒙元皇子的身份,只说是在去岁被俘的一位蒙军百夫长,好不容易逃出了流放地想要返回蒙元。而走私船肯搭载他们,除了重金外,还主要是看重阿尔达姆收藏的一张海图,并不在乎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