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珍惜这最后的相处时间。
除了每天去蹭中午饭,沈蓝樱还会在下午去一趟乾安宫,给处理奏折的惠帝送一两样小点心,号称是自己做的,其实只是涟安宫的厨娘做的,她在旁边学习了一下而已。
一天下午,沈蓝樱如往常一样,去乾安宫送甜食,惠帝的书房里也如往常一样,有几个臣子。沈蓝樱才把莲子羹从匣子里端出来,就听门口传来女子的喊叫声。
乾安宫那么大的地方,叫声都能传到里间来,可见那女子用的是多大的嗓门。
沈蓝樱和惠帝神色都有些变化,那女子的喊声分明是:
放我进去,有人要刺杀皇上!
沈蓝樱眉头微微一蹙,又很快舒展开了,低头对惠帝道,“是七姐。”
惠帝也皱起眉来,对旁边的太监抬了抬手,“让她进来。”
沈蓝樱留了个心眼,没把手上的莲子羹端给惠帝。
七公主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摔倒一般的跪下,目光从沈蓝樱身上扫过,惶急的对惠帝道,“父皇!这碗莲子羹里有毒!千万别吃!”
此刻时间仿佛静止住了,沈蓝樱身体有些僵硬,忍不住低头去看手中的碗。
七公主说这碗莲子羹里有毒,不管惠帝信不信,反正沈蓝樱自己是信了。
这碗莲子羹制作的时候,她并不在旁边,若是有心人往里面下毒,想要陷害昭盈公主,其实很有可能。
沈蓝樱不禁感到极为头疼,这毒到底是谁下的,七公主又是怎么知道消息的,她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现在惠帝一定很震惊吧。哪个皇帝听说有人要刺杀自己,还能保持理智?
沈蓝樱凝眸望向江晨薇,“七姐身在恕苍苑中,是如何知道婉儿今天给父皇做了莲子羹?”
乾安宫里寂静的连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江晨薇答不上来,很生硬的转换惠帝的注意力,“不如你先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毒死父皇?”
沈蓝樱并不说话,而是趁惠帝的大脑还没转过来,从桌上端起碗来,直接递到嘴边,仰头大口大口的灌下去。
此刻,惠帝、七公主、臣子、以及一众太监宫女,都神情呆滞的望着她。
小瓷碗里的莲子羹本来就没多少,沈蓝樱又用能噎死自己的速度喝着,于是数秒种就见了底,而她还不放心,又从桌上拿了茶壶,倒了些茶水进碗里,晃了晃碗,再喝进去,之后又倒水,如此重复。
现在沈蓝樱脑子里想的,是自己上学的时候,化学老师的谆谆教诲:玻璃器皿洗三遍之后,就基本没有离子剩余了。
于是沈蓝樱把小瓷碗用茶水洗了四次,不管这碗莲子羹里到底有没有毒,只要被她喝进肚子里,任何证据也就都湮灭了。
然而沈蓝樱销毁证据的举动,看在其他人眼里,根本就是个受了莫大冤屈的小姑娘,在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
“好了,婉儿——”
沈蓝樱第三次涮碗的时候,惠帝就开始看不下去了,看着沈蓝樱可劲儿灌自己的样子,他心里极为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