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璘然?常宇眉头一皱,他记得之前太子给他说过在贼军拿下平阳府之前,因得他秘奏,张璘然已经被崇祯密旨软禁了,怎的还是投降贼军,而且现在竟然堂而皇之的来招降周遇吉。
是了!常宇稍一沉思便想通了,恐怕是崇祯的旨意还没送到平阳府的时候,平阳府已经丢了,就如同当时平阳府丢了的时候,有巡按御史弹劾蔡懋德失职,崇祯大怒,立即下令革职查办,但圣旨到的时候,太原城刚好丢掉,而新任的巡抚郭景昌才刚刚到固关,听闻贼军破了汾州府,吓得不敢前进。
好在因为常宇这支小蝴蝶的出现,蔡懋德虽然还是被弹刻了,但意外的是,崇祯竟然忍住没革职,只说留职查看,想来是不想在这个时候乱了民心。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张璘然虽被撤职,但贼军攻下平阳府后寻到他并且重用,毕竟这家伙口才不是一般的好,历史上李自成攻下太原后发出的第二个告天下檄文便是他写的,那真是洋洋洒洒近千字,就如同他此时正在招降周遇吉这般,口若悬河,字字珠玑。
看来瞎子李倒是能沉住气啊,常宇看着对面几人,本以为他杀了李来亨,李自成会气急败坏直接率兵前来问罪,却不成想依旧只是几个炮灰说客。
不管身边牛勇等部将如何怒火冲天,周遇吉始终不言不语,但脸色犹豫不决,好似在做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
“咱哥俩这次搞不好拿个首功,太原不战而下,也算是咱们最好的投名状了”陈尚智看着周遇吉的神色,略有得意的说道。
熊通微微点头,脸泛喜色:“原来周遇吉也不过……”
‘砰’的一声闷响打断熊通,随即他和陈尚智大惊失色,发现身边的张璘然竟然一头摔下马,脑门上一个大血洞,正在汩汩冒血。
“这……”熊通一脸震惊,抬头看了一眼,却见周遇吉身边那个年少男子,手中的火铳正冒着烟,
而周遇吉等人脸色同样是一脸震惊和慌乱。
“快撤”熊通还在懵逼中,陈尚智赶紧拉了他一把,随即打马朝自己阵营跑了过去。
常宇竟然开枪把张璘然给杀了!就在他滔滔不绝的时候,就在别人都关注周遇吉神色的时候,他掏出那只手铳瞄了一下,就那样轻轻一抠,这位刚投降没几日,刚还在吐沫横飞的前平阳府知府大人就这样被爆头,横尸荒野。
“厂公大人”
常宇这个举动,不只把熊通和陈尚智吓破了胆,仓皇而逃,同样让周遇吉等人也是一脸惊骇。
“怎么了?杀个小走狗而已,何故如此惊讶”常宇若无其事的把手铳递给后边的周天鹏,让他装火药子弹。
哎,周遇吉长长叹口气,一脸无奈:“厂公大人,虽然咱们说好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行拖延之计,但您这脸也忒白了点吧,煞白煞白的”。
“没事,只要你继续唱红脸,死了条狗而已,瞎子李不会和你翻脸的,不信你看”说着一直贼军列阵,果然见逃回阵营的熊通等人还在张望,并未下令队伍后撤。
“咱家之所以忍不住杀了这条狗,是因为打心眼里不喜欢文官,特别是这种没有骨气的叛徒,反而还特别能说会道,冠冕堂皇,颠倒黑白不以为耻的文官”。
周遇吉苦笑:“戏是能接着唱下去,不过却要从被动改为主动了”。
“主动的话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呢,或许能拖延更长时间”常宇嘿嘿一笑:“你继续,咱家回城去了”说着打马走人,看啥周遇吉一众人,这位爷简直就是个惹祸精,过来不到半盏茶杀了人就走,留自己给擦屁股。
不过这样也好,水越搅越混,越好摸鱼,于是苦笑之余,周遇吉又遣人到贼军阵前传话:刚才是个意外,可以从新商谈。
天色渐黑,常宇南门民居内烤火假寐思考人生。
周遇吉等人回来了。
“怎么样?”常宇起身,给几人倒了热水。
“装模作样拖了两天,告之让容我考虑,后天给他们回话”周遇吉摇头冷笑:“刚才真恨不得把那俩走狗全给剁了”。
“哈哈,卑职也想杀之后快,奈何却无厂督大人那份魄力”王永魁不忘给常宇戴高帽子。
魄力,嘿,那叫莽撞,周遇吉心想,不过这话不能说出口,只是笑而不语。
“报,将军,蔡巡抚差人来报,太原出事了”。
就在这时周遇吉的一个亲兵来报。
诸人眉头一挑,太原能出什么事,立刻叫报信人来见。
“三立学院士子聚众闹事,围堵巡抚衙门,和东厂有关”报信人送来这么个消息,立刻让众人一头雾水。
可恶!牛勇重重一哼:“都什么时候了,这些士子是不是闲的没事干了,这节骨眼还要雪上加霜么?”
文人闹事犹如神仙放屁,不同凡响,要知道这时候读书人是掌握舆论风向标的,一个不慎便会民心惶惶,不过他们具体为什么闹事,报信人也没说明白,只说蔡懋德请常宇速回太原处理。
太原有晋王坐镇,巡抚和副总兵辅助,竟然连个学生运动都镇压不了,还真是没用,常宇冷哼一声,便吩咐部下收拾一下准备回去,太原是重中之重,万不可出什么乱子,而且这几天交城应该不会有战事,正好抽身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