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凤如山习惯性的皱起了霉头。
浑水摸鱼,他最喜欢,但他只喜欢摸鱼,不喜欢被摸,即使成为“浑水”,他也不喜欢。
“如山,你刚刚回来,很多情况都不熟悉,一时半刻,能想出什么结果?这些事,不着急,慢慢来,家里的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急什么。讲讲你和雪菲这几年怎么过的,也让我开开眼界。”
这些年凤南天把全部精力放在培养凤家子弟上,早就不管凤家堡对外的事情,按惯例,他对这些事不会发表任何意见,他只是不愿凤如山劳心费神,他自己开不开眼界的无所谓,王茹清的眼界,却需要大大的开上一开。
“哦,老祖,我和凤如山,……”
有慕容雪菲在,讲故事,哪能轮得到凤如山。
……
“老爷,我先去处理一下手边的几件小事,一会再来向大姐请教家里的一些大政方针,老祖,你看行不行?”
眼看天已经黑了,几人不知不觉的谈了四五个时辰,王茹清心中幽幽叹了一口气,还是首先出言告辞。
“小清,你忙完就不要回来了,等下凤如山会去寒江谷,你准备些他爱吃的瓜果,记住不要让他喝酒。”
寒江谷就是凤如山在凤家堡的洞府,因为洞府所在的小山谷中有条小溪,溪水清浅冰凉,溪边修竹兰花,景色甚美,慕容雪菲来了之后,大为喜欢,也不管山谷以前叫什么名字,更不管通与不通,将小谷称为寒江谷。
其实寒江谷一直是小清在用。
不过当时小清还没有筑基,只是一个侍女,在这种事情上没有说话的余地,其他人自然不会和她在这件事情上计较。
凤如山一走就是十几年,好不容易回到凤家堡,于情于理,慕容雪菲也断然不能不让他回“自己的洞府”过上几天。因此,尽管她心中不舒服,见王茹清首先单独“告辞”,也算给足了她面子,她也就乐得大方,顺水推舟,把凤如山推进“寒江”之中。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凤家堡的大政方针,自己是一点也不懂,王茹清哪里用的着向自己“请教”!王茹清手上又有什么“小事”等着处理。至于小清其他地方是不是需要“处理”一下,她实在不愿意去想。
“哦,大姐,那我就去准备一下。”
以王茹清在凤家堡的威权,瓜果酒水这等小事,哪里还用得着准备,不过慕容雪菲既然说了凤如山要“等下”才能去寒江谷,不管愿意不愿意,她也只能回去“等一下”。
王茹清在凤南天这儿迟迟不愿离去,自然是想和凤如山一起回寒江谷,她不想“等一下”。
可惜慕容雪菲一向强势惯了,虽然不得不让凤如山“回家”,却还是要他小小的“等一下”以表达自己的心情。
王茹清也无可奈何。
她和慕容雪菲在一些小小不言的地方别别苗头,当然无伤大雅,但如果太过不知进退,闹得太僵,凤如山夹在中间,须不好做人。
“雪菲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让如山再好好陪我喝两杯。”
王茹清走了不多久,凤南天望着凤如山愁眉苦脸的样子,心中大乐,却也不忍见死不救。
“哦,老祖,我先回去了,凤如山,你多陪陪老祖。”
凤南天不仅是凤家堡的金丹,还是凤如山的老祖,从辈分上说,也是慕容雪菲的老祖。修仙之人,如果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对辈分并不如何看重,但凤南天既然开口,慕容雪菲当然要给几分面子。
“多谢老祖!”
等慕容雪菲离开,凤如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如果是他和慕容雪菲一起离开,去寒江谷,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哈哈,没事,女人都这样。只要大事上分得清轻重缓急,这种小心思,你就当好玩就行了,雪菲算是不错的了。”
凤南天所言,也是实情。
华夏大陆之上,凡人世界不论,修仙界都是以修士的境界、实力来决定修士的话语权,男女之分并不严重,慕容雪菲是凤如山的双修道侣,两人身份平等,修为也一样,地位自然也差不多。
而王茹清虽然掌管着凤家堡的一切大小事务,无论实际上还是在其他人的眼中,王茹清都是凤如山的双修道侣,但真正论起来,她仍然只是一个侍妾。如果王茹清能结丹,当然能和慕容雪菲平起平坐,现在,在有些事情上,却不得不受些委屈。
名不正,则言不顺。
当然,比起大部分高阶修士的低阶侍女,王茹清已经很是另类了,慕容雪菲肯和她斗气,至少表明在慕容雪菲心中,王茹清不是寻常的侍妾。
绝大部分的侍妾,不过是高阶修士的炉鼎而已,在修士的道侣眼里,她们只是一件辅助修炼的道具,是一棵可以“长期”服用的灵药,根本毫无地位可言,自然没人会和一个炉鼎争长论短。
“平时师叔其实挺佩服小清的,就是她脾气不好,我怕小清心里不高兴。”
凤如山急忙替慕容雪菲解释了一句。
“如山,这个你不用担心,说句不好听的话,对凤家堡,小清远远比你用心,比你花费了更多的心思,也比你更有感情。再说,小清高兴不高兴的,还不是看你的本事,快点回去吧。”
凤南天人老成精,又是凤家堡200多年中唯一的金丹,在凤家堡说一不二,权势滔天,年轻时也是妻妾成群的人物,对这等女人间争风吃醋的小花样,其经验之丰富,岂是凤如山可比,慕容雪菲虽是金丹,在男女感情这些事情上,和其他的女子,当然是毫无二致。
“老祖,这个不急,我再陪老祖喝两杯,老祖泡茶的手艺,是更加的高明了。”
“哈,哈,哈,你这小子,你懂什么茶好茶坏,纯粹是浪费我的好茶,还给老祖我来这些,快点滚你的吧。”
长笑声中,凤南天长身而起,留下凤如山一个,在小院中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