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枝女士手术的前一晚,许清欢没在傅佳佳的家里住,而是陪着母亲在医院里。
她也知道,郑女士虽然嘴上要强说不怕,但其实心里怎么可能一点不畏惧呢?再怎么着也都是开膛破腹的手术。
“医生说你这次手术的成功率很高,然后再过个十天半月,就能出院了。”
许清欢只能说一些好的事情,让母亲缓解缓解。
“我知道,昨天主刀医生过来和我聊过了。”郑秋枝被要求术前空腹,所以她只能躺在床上尽量减少活动量,连喝水都有限制,“你不用担心我,倒是我更着急你。”
她正帮母亲擦着手臂,微微顿了下,“我没什么好着急的。”
“你俩领了证,还没有举行婚礼呢!别是那个聂什么的他在唬你吧?到时候法律上是跟你为夫妻,私下又跑去找其他的女人。”郑秋枝始终最怕的还是这个。
因为她自己吃过这亏,自然要更担心女儿也走自己的老路。
“不会的。”许清欢知道在母亲眼里,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东西。
“我年轻的时候也觉得不会。”
“……”
“看你这样子,和我那时候如出一辙!不行,我还是得找这个姓聂的再说说,他父母也必须得过来给你当个见证才行。”说着,郑秋枝就要去打电话。
许清欢赶紧拦下,“都几点了,你这是做什么?人家都休息了!”
“不可能休息,才七点钟!而且我就是要故意在他们不方便的时候折腾,才能看得出来姓聂的这一家都有多少诚意!”
母亲的切入点和想法,总是出人意料,让许清欢措手不及。
“这么闹下去,我的婚姻就算没状况也被折腾出来问题了。”
幸好聂至森只是个假的,等母亲手术完,戏也就能结束了!这要是自己真的嫁了人,哪个男的能禁得住母亲如此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
这其实也是这么多年来,许清欢对待感情没有兴趣的根本原因。
她不愿意自己用这种畸形的家庭环境,去祸害一个正常人。
“你又在埋怨我?”郑秋枝一听不高兴了,“许清欢你想一想,我做的哪件事不是为你着想的?我是你妈,我怕你和我一样被人骗!”
许清欢叹了口气,“我知道您为我好,要不这样,等您手术以后,我公司项目也差不多完成了,可以拿到奖金,我把钱还给他们,然后……和他离婚。”
当然,这个他,是指傅宴时。
“不行!”郑秋枝想都不想的否定,“你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跟了他,哪能这么轻易就离!”
“您不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如果算来算去的话,还不如单身一个人吗?”
她在和母亲说,其实也在和自己说。
这段时间以来,傅宴时从突然闯进自己的生活,到自己开始习惯他的存在,再到时不时会纠结他与夏晚予之间的关系。
多累阿。
还不如一个人的时候,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工作赚钱,什么都不用想,更不需要被另一个人牵动自己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