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你也猜不透?摆明了要嫁祸给太尉……”
程嘉年自知理亏,也不敢还口,怒骂道:“庾朓这个老革,撺掇我等上疏弹劾太尉是他,现在派人取我等性命的也是他。我程嘉年从今往后,和庾氏势不两立!”
唐天济冷笑道:“庾氏是江东第一大族,你和人比,是蝼蚁和龙象之别,不两立又如何?”
“够了,闭嘴!”
清明打断两人的口水官司,道:“两位御史,随我去一趟廷尉署……”
廷尉接了案子,随即派出廷尉左平前往庾氏在燕雀湖外的别墅,将涉案的庾朓第八子庾鲤传讯到署。
庾鲤不服约束,率家兵反抗,砍伤了廷尉左平,然后逃逸出京。廷尉知晓后,立即通报大将军府,请求出兵协助追捕。
为了防止庾鲤逃到庾氏主宅藏匿,徐佑命曹擎率中军五千人包围了庾氏主宅。
铁甲寒衣,刀枪林立,
庾氏百余年来,还是首次陷入这样危险的境地。
“参见侍中!”
府门砸开,曹擎走到院子里,看到庾朓,恭敬的行了军礼。
庾朓身后是庾氏的子子孙孙,大概数百人,左边站着庾茂,他上前一步,怒道:“曹擎,你为何带兵围庾府?”
曹擎看都不看庾茂,道:“侍中,贵府八郎庾鲤,因被怀疑和谋刺程、唐两位御史案有关,在廷尉署传讯时负隅顽抗,砍伤廷尉左平,现在逃逸无踪。我奉太尉之命,特来府内搜寻,若八郎果真躲藏在此,还请侍中大义灭亲,免得大家为难……”
庾朓笑道:“我今日若是不遂太尉的意,曹将军是否要血洗庾府?”
曹擎微微色变,语气慎重了几分,道:“不敢!太尉只让我协助廷尉署办案,并特地叮嘱不许对侍中有任何不敬。”
今日若真血洗了庾氏,整个江东世族将和徐佑成不死不休的局面,连顾陆朱张都不会站在他这边。
那时候,可就真的成了过街老鼠,再无翻身的可能。
“回去告诉太尉,庾鲤犯案,去抓庾鲤就好,他不在府里,也不须你们来庾府耀武扬威。”
庾朓声音不高,可威严毕露,作为屹立在帝国顶端几十年的人,那种无可比拟的气场,确实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胆颤。
“若曹将军非要搜府,大可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曹擎吓得慌忙躬身,道:“侍中言重了!既然侍中说人不在府里,那定然不在,今日失礼,我改天再向侍中请罪!”
“走!”
曹擎带兵离开,庾茂恶狠狠道:“竖子敢尔!”
庾朓却突然摇晃了一下,庾茂赶紧扶住,道:“阿父,阿父……”
“我没事,速去命人修好大门,阖府上下,不许一人外出!”
“啊,那八弟他……”
“顾不得了!”
庾朓心痛的道:“徐佑这是故意削庾氏的颜面,秘府太强大了,鲤儿逃不掉的,他不该冲动砍伤了廷尉署的人,现在搞成这样,顾不得他了……”